冲之”对“孙行者”,则每一个字都合平仄。这是“胡”“孙”一联的欠
工之处。
其次说到词性问题,“孙行者”的“孙”字是名词,与之相对的必须是
名词才算合格。“胡”字若当做“胡人”解释或一种礼器(按:胡簋,古
礼器名,夏曰胡)解释,则属名词,但“胡适之”的“胡”是不能作这个
解释的。“胡适之”用白话文来解释,即“你往哪里去”,主词“你”省
略。所以“胡适之”的“胡”,不能当做名词。
或云:“胡孙”即“猢狲”,猴子之别称也,“猢狲”当然是名词。但
即使如此解释,“胡”“孙”相对,也还是欠工的。
以“胡孙”谐音“猢狲”,在对联艺术上称为谐音借对。不过,谐音借
对,其谐音文字亦须对得工整,方为上乘。以下面一副著名的谐音联为例:
两艇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八音齐奏,笛清难比箫和。
此联作者是明朝洪武年间的陈洽,他八岁时和父亲在河边散步,父出
句,洽对。清代褚人获著的《坚瓠集》收录此联,流传民间数百年。在这
副著名的谐音联中,“橹速”“帆快”“笛清”“箫和”谐音“鲁肃”
“樊哙”“狄青”“萧何”。技法是部分的两边各自成对格。“橹”“帆”
“笛”“箫”是同类名词;“速”“快”“清”“和”是同类形容词。但
作为“猢狲”谐音的“胡孙”,则不是同类词。而“工对”的条件之一,
就是在词性方面必须是同类词(请参看王力著的《诗词格律》谈“对仗”
那一节)。
又,“猢狲”是个复合词,即必须“猢狲”合称才是猴子,单独一个
“猢”字,单独一个“狲”字,都是无意义的。所以即使以“猢”对
“狲”,严格来说,亦是不合对联格律。因“猢狲”拆开,则无词性可言。
顺便一提,“一三五不论”亦非绝对正确,如“孤平”的犯忌就是。详
见王力的《诗词格律》一书,这里不赘述了。一般而言,长联的平仄对仗
可以稍为放宽,因有“拗救”余地,短联就要严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