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
“您怎么回事啊?难不成发过誓,不加白粉不刷漆是怎么着?”
他陷入了痛苦的沉思,然后摆了摆头,说道:
“那我吧,我就不加白粉给您漆。要是漆完了您不喜欢怎么办?”
“您不用害怕,会喜欢的。”
他郁闷地挑了挑眉毛,突然又朝我的灵魂深处看了一眼,挖苦道:
“您是想要红铅粉,就这么回事儿!”
“什么?什么?”我害怕了。
“红铅粉!我昨天晚上就明白了。只是您千万不能用红铅粉。”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用红铅粉?”
“您不能用。得要朱红色。”
“那就拿朱红吧。”
“用朱红老板会骂我。朱红可是80戈比一磅啊。”
“给您80戈比,只是得去买个配得上的颜色。”
他叹了口气,拿了钱就走了。
5点半左右他才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他要“收工”了,然后就走了。
早上,“这最后一个好天儿”的歌声又叫醒了我。
油漆匠正用一种模模糊糊的浅棕色颜料在刷我的门。他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这……是底色吗?”
我满怀希望小心翼翼地问。
“不,小姐,这不是底色。这就是您想要的那种颜色。”
“那为什么它这么白?”
“白吗?白是自然的,加了白粉。”
“您为什么又加白粉呢?不用加白粉来漆呀。”
“不加白粉?”他很惊讶,十分忧郁地说,“不行,小姐,我们不能不加白粉。”
“这是为什么?”
“要是不加回头您不喜欢怎么办呢?”
“听着,”我努力保持平静,说,“我跟您说什么了?我说把门漆成红色。而您在做什么?您现在漆的是浅棕色。您明白吗?”
“怎么不明白!非常明白。上帝保佑,我做油漆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就正是您想要的颜色。只不过是您要漆六扇门,我就按六扇门的量加了白粉搅拌在一起了。”
“亲爱的!这可是棕色。我要的是红色,就是这种,像墙纸一样的红色。明白了?”
“我都明白,早说明白了。您是想要红铅粉,就是这样!”
“那您就给我红铅粉啊。”
他缩了缩了缩肩膀,不说话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要是这个颜色贵,我再给你加钱。”
“不,不是贵。10戈比一磅。或者这对您来说有点贵,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脸上的所有器官,包括那把大胡子,都在鄙视我的贪婪。但我没给他时间再发表演讲:
“给您钱,去买红铅粉。”
他叹了口气,接了钱。
“就是红铅粉的话得明天开始刷了。因为现在马上该吃午饭了,然后这事儿那事儿的,就到6点了。6点我就该收工了。”
“好吧,上帝保佑您。明天再来吧。”
“这最后一个好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