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应邀参加一个晚会。
之前她哪里也没去过,但如今衣领绷在她的脖子上,就去做客了。在那里,衣领表现得极为放肆,简直有失体统。它指挥着她的头左摇右摆。
吃晚饭的时候,奥列奇卡的邻座,一个大学生,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脚。
奥列奇卡十分愤怒,脸腾地红了,但是衣领却替她做出了回应:“这有什么。”
奥列奇卡既羞耻又害怕,一边听一边想:“上帝啊,我这是怎么了?!”
晚饭后大学生主动要送她回家。衣领表示了感谢后,便愉快地同意了,而这时奥列奇卡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刚上马车,大学生就热情洋溢地低声呼道:“我亲爱的!”
而衣领就嘻嘻笑着作为回答。于是大学生抱住了奥列奇卡,直接冲着嘴唇亲了上去。他唇上的小胡子湿乎乎的,嘴里全是刚刚晚饭时吃的酸渍胡瓜鱼的味道。
奥列奇卡感到羞耻和委屈,因此差点哭了出来,可是衣领豪放地把她的头转了过来,又嘻嘻笑了起来:“这有什么。”
然后大学生和衣领又去餐厅听罗马尼亚音乐。他们进了单间。
“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音乐!”奥列奇卡很愤慨。
但是大学生和衣领却根本不在意她。他们喝着烈酒,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互相亲来亲去。
奥列奇卡回到家时已经是早晨了。给她开门的正是她那正派的丈夫。
他面色苍白,手里抓着从奥列奇卡桌子里找出来的当票。
“你这是去哪里了?我一夜都没睡!你去哪儿了?”
她的整个心灵都在颤抖,可是衣领却应付自如:
“去哪儿了?跟大学生闲逛去了!”
正派的丈夫打了个趔趄:
“奥莉娅!奥列奇卡!你怎么了?你快说,你为什么要当东西?为什么跟萨托夫家和亚宁家借钱?你把钱都弄哪儿去了?”
“钱?胡花了!”
她把手插进口袋里,大声吹了个口哨,她以前可从来不会。
而且她以前会说“胡花”这个破词儿吗?这是她说的话吗?
正派的丈夫抛下了她,调到另一个城市去了。
而比这更痛苦百倍的,是第二天,他离家后,衣领洗丢了。
温柔的奥列奇卡在银行上班。
她非常朴实,甚至听到“马车”这个词都会脸红,因为它的发音听起来有点像“拥抱”。
“那衣领哪儿去了?”您会问。
“那我又如何得知呢?”我会这样回答,“它被送到洗衣女工那里了,你找她去问吧。”
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