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客人们也武装起来。
“我不能穿咖啡色的裙子。”受邀的太太绝望地对丈夫说道,“我已经穿过两次了。”
丈夫也明白,这很难,这显露出某种不能承认的事情——没有多余的钱了。
“披上皮衣,将会很冷。”
“但要是他们那边忽然很暖和了呢?如果他们猜到我故意穿皮衣的话就更糟糕了。”
丈夫叹了一口气。还可以建议什么呢?简直就是直接放弃了进攻。带着这样的武器去往敌人的要塞!
“谢辽莎,你看看,”岳母说,“我衣袖的肘部在发亮,看不出来吧?”
“或许,最好把妈妈留在家里吧?”谢辽莎惊慌地对妻子悄声说。
“知道吗?他们的奶奶也不会更好。”
丈夫想起了“他们的奶奶”,愉快地确定,这是堡垒里的一个豁口,多亏了它,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被攻克。
“我要对他们说,我在餐厅里几乎和一位伟大的公爵坐在一张桌子上。”
“别忘了说,你还将自己的打火机送给了他。”
“哎,对。我都忘记了。”
“他们会说,”岳母插话说道,“可以在餐厅里送给公爵打火机,却不能给妻子缝制一件体面的连衣裙。”
“那么,我想办法摆脱困境好了。”妻子勇敢地说道。
她的眼睛闪耀着。她死也不投降。
“我对他说,整个夏天一位超级有钱的太太邀请了我去……去哪里呢?”
“赶紧地,就说去意大利了。”丈夫决定说。
“在炎热的季节去湖边,否则就去威尼斯。”妻子同意。
“在快艇上旅行,”岳母建议说,“这就更加豪华了。”
“这还需要再商妥,不然就像是撒谎,一切就都暴露出来了。”
“说实在的,这里甚至没有特别的谎言。要知道玛尼娅邀请我去了她家整整一周呢,去了默冬。那我们这里只是说得稍微远了点,不是去默冬,而是去了意大利而已。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出发前他们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又互相看了看对方。
“没忘记手套吧?”
“把衣服翻领弄干净……这是刷子。”
“我的天!有一点儿清漆剥落了。稍等。”
“妈妈,往鼻子上稍微扑点儿粉。不可以这样。这样看起来就像您刚从厨房出来一样。”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但这完全不用让所有人都知道。”
(步枪已经擦亮了。炮也瞄准了。枪栓润滑了。瞄准器握好了。近弹。远弹。)
(砰——砰!)
“走吧。”
战争预定在九点。一切都准备好了。攻击从不同的方向进行。
谢尔久科夫一家,柳托别耶夫一家,巴巴诺索夫一家,格林巴乌姆(游击队员——单身汉)。
走着,到了。堡垒的大门大敞着。但不应该轻信。
巴巴诺索夫太太首先开火:
“老兄,多么漂亮啊!客厅正面是装着花的小花瓶!而我们家客厅里就从来没有摆放过。佩佳不喜欢。从花这儿得到的,他说,只有多余的垃圾和无关的味道。”
“不,怎么会呢?”丈夫插嘴说(后备军),“我爱花,但是是这种的,确实起到装饰作用的——一大束菊花,一大束白色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