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
这件事情发生
在一个肃杀的风雪漫天的冬晨……
那是一九一五年的一个早晨。
我疲倦于一种了无生气的慵懒,
这种疲惫当时让我痛苦难忍,
我独自坐在房间。某种含糊不清的
气流从我的双肩,我的头,
向着我的双手,我的双足
时隐时现而又不停息地奔走——
从我的手指跑出,继续游弋
已经跃出了我的身体之外头。
我意识到,我必须把它留住,
但是我的意志抛弃了我……
我毫不走心地
看着书架,看着黄色的墙纸,
看着闭上眼睛的普希金的面具。
一切都呆滞于火红色的晨光里。
窗外孩子们在喊叫。雪橇
在山上攀爬轰隆作响,这喧嚣
传到我耳际就像是穿透到
深不可测的浪涛底处……
潜水员一头扎向水底深渊
他听见水手们在甲板上的
奔跑与喊叫。
突然间,像是水下的一声震动,
但它柔和,很小心翼翼——
一切我重又弄了个明白仔细,
只是在移置状态。这是常有的事,
当我们用撸桨将小船
划离岸边沙石的时候;一只脚
在结实的船下方将大地听个清晰,
于是,绿色的堤岸显得距离很近
柴火堆放在上边。我们在小船上摇晃身体——
河岸于我们渐行渐远。那片我们刚刚
踱步的小树丛也变得渺小无几;
小树林那边一股轻烟升腾;眼看着漫上树梢
林中草地已经清晰可见,一座红色的澡堂
便是坐落在那里。
瞬间我看见
自个儿的模样,就像这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