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锦华分局会议室
李毅再一次牛皮大发了。限时破案叠加无头陈案的舜跃山白骨案的成功告破,让李毅身上的神探的光环愈加光彩照人。
各路小道消息传言,市局副局长周天高兴得不得了,不仅在大会小会上,逢会便夸李毅,还想把李毅调到市局刑侦大队任某大队大队长。不过对于周天的好意,李毅非常意外却又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就像以前他有无数的机会调走却没有调走一样——这李毅似乎这辈子和锦华分局刑侦大队连骨头带筋一样,打死都不挪窝。
相形之下,作为兼任锦华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的副局长周云萱则黯淡无光,小道消息里,上层领导似乎已经开始质疑周云萱的工作能力,个别激进者甚至公开表达了对周云萱的不满。
此刻虽然舜跃山白骨案因嫌疑人已经死亡而告终结,但这个案件给锦华分局带来的暗流则一直涌动不息。
王强被放走了。尽管李毅黑着脸警告他,但是王强满不在乎地表情已经明确回答了李毅:咱们走着瞧。
王强的强横,让锦华分局无可奈何,也让丁香蕊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充满了担忧。在这种情况下,丁香蕊重新雇佣了两个退伍军人做保镖,与此同时,她大张旗鼓地和锦华分局刑侦民警交朋友。
丁香蕊的献殷勤之举并没有得到其他民警的响应,倒是正中了罗锋的下怀。也不知道罗锋使用了什么诡计,还是这个人确实有女人缘,反正两个人的关系逐渐亲密起来。
不仅如此,罗锋把丁香蕊介绍给张富贵认识,并且经常非常市侩地捣鼓张富贵,说张富贵只要把丁香蕊娶了,人生就少奋斗十年云云。
而这一切的演变,据张富贵观察,这是因为罗锋的互加农业有限公司投产建设的农产品加工企业需要食品添加剂,而食品添加剂正好是丁香蕊的强华化工厂的强项——两人现在可谓是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而自已不过是该死的罗锋抛出来的“美男计”诱饵罢了。
丁香蕊也是自来熟,仿佛认定张富贵是避祸符一般,有事没事经常找张富贵聊天,打的旗号无非是电脑坏了,或者发现了一首好诗歌之类的——这种被美女盯着的烦恼也是一种烦恼啊!
和丁香蕊交往的这一段时间,张富贵真切地发现了何田田似乎一直在“吃醋”——不仅吃周云萱的醋,还吃丁香蕊的醋。
这让张富贵很得意。有人喜欢,总胜过没人喜欢吧?只是张富贵时常捏着自己的胖脸,对着镜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何田田咋就这么“不长眼”地喜欢上张富贵了呢?
而周云萱,自从罗锋调到刑侦大队任辅警之后,看罗锋的眼神总是潮潮的。尽管周云萱始终对张富贵客气有加,但情绪里总是让张富贵感觉到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盖莫如此。
唯一让张富贵好过一点的就是,罗锋这货倒是识趣的很,不仅一点也不领周云萱的情,还经常八卦给张富贵出各种主意,让张富贵千变万化地追求周云萱,甚至还配合张富贵,与倒追他的盛薇薇演绎各种肉麻的桥段给周云萱看。
然而,这一切还是然并卵!生活就这样,酸甜苦辣咸中,晃悠悠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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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市某小超市
张叶不善饮酒,但今天张叶一反常态去买酒,而且是深夜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点。
“老板,来一瓶最烈的酒!”张叶瞪着眼睛盯着小超市的老板。
老板正在玩游戏,有些烦躁,本想指着放酒的架子让张叶自己寻找,但是瞄了一眼张叶的眼神之后,老板笑容满面地放下手机,说:“烈酒有很多,有酱香型的,有浓香型的,还有清香型的,不知道您需要哪一种?”
张叶被问得目瞪口呆,楞了楞神,张叶想起酒实际上就是酒精加水,这最烈的酒自然是酒精含量最高的酒。
“哪种酒精度最高?”张叶瞪着眼问。
“这个……”老板略一沉思,似乎明白张叶买酒并不是为了喝,当即推荐道:“要说最烈的酒,自然是这闷倒驴,63度!除了原浆之外,数这种酒的酒精度最高。”
“就他!”张叶随手拍了一百元钱放在桌上。
老板急忙找钱,张叶却不耐烦道:“不要找了,拿酒!”
百年不遇的好主顾。老板高兴地给张叶拿酒,顺便还操起了一袋小零食送给张叶。
张叶接过酒,也不打话,当着老板的面,迫不及待地打开酒瓶子,猛地灌下一口。瞬间,张叶的面色涨得通红,捏紧拳头,浑身憋着劲鼓凸着双眼,如同要死的囚徒一般。
“好酒!”足足过了近十分钟,张叶才缓过劲来,呼出一口酒气,高声叫道。
一旁的老板看得面色发麻。本还以为这人买酒是为了做刮痧,谁知道这家伙真是喝的。就算喝的,哪有这么喝闷倒驴的?
张叶犹豫一下,突然目光凛冽起来,再次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酒。这一次,张叶有准备,虽然没有像之前那么难受,但是脸上却红得更甚,仿佛要滴出血来了。
“好酒!”张叶狂妄至极,哈哈大笑着,再次灌了一口。
老板已经开始后悔了。谁都能看出来,这个人不善于喝酒,但这个人却这般灌下去——这人要么是个神经病,要么是来找茬的。如果任由这个人这么喝下去,做不成生意事小,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个小本生意如何承担?
老板捏着一百元钱,真琢磨着要不要还给张叶,却见那边张叶一口“好酒”一口的往下灌,不一会儿,一斤白酒已经有近一半下肚了。
“啊,啊啊……”张叶猛然呼号起来,高声叫道:“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老板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搀扶张叶,岂料张叶却一把推开老板,怒视着老板道:“信不信,我要杀了她!她骗了我,骗了我,什么爱情,什么发誓,统统都是狗屁!”
张叶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踉跄着往外走,没走几步,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样,瞬间,如同布袋子一样倒在小超市的门口。
不一会,张叶倒地酣睡,间或呕吐,睡梦中依旧时不时呼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