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到了吧？”谢凯看着走进来的王彦门道。

“嗯，附近那所牙科医院弄到的，我一说，马上便借给我了。”王彦说着，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谢凯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又自己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同样的文件袋。桌子上，连同刚才李博带来的，共摆着三个。

“李博你把这些打开，好好比较一下，其中如果有哪两个相同，就可以了。”谢凯说。李博没等谢凯说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打开文件袋。里面三个都是人的牙印扫描图。

然而李博逐个查看了三个牙齿的扫描图，结果失望地答道：“没有，这三个完全不同，一看就看出来了。”接着，王彦又反复地看了看，回答也是完全不同。

“刚才王彦拿来的是冷石的牙齿构造图。他花了两天时间，了解到冷石曾定期请一位牙医看病，后来找到那位医生才弄到手的。”谢凯说。

“还有一个呢？”

“那就是真正的罪犯的。”谢凯说。

“什么？你已经知道真正的犯人是谁了吗？你是怎么搞来的？”李博颇为惊奇。

“我去过齐晓月被幽禁的那座鬼屋，当时，我在空宅的橱子里发现了一些吃剩下的饼干，上面清楚地留有牙印，我悄悄地把那些带回来，仿制成石膏，然后让牙医专家看看，最后大概做了个模型，扫描成图。”

“你说那是犯人的牙……”

“那座房子已空了两个多月，别人不会把食物带到那儿去的。犯人曾经好几次劝齐晓月和时茂吃饼干，可是据说他们在被幽禁期间，谁也没吃过一点东西，根据他们提供的情况也说明这的确是犯人吃剩下的，这就是犯人当时的食物。”

“那么这就是说，这是犯人或是其同伙的牙印，因为当时空屋里有两个人。”李博终于明白了谢凯的意思。

“是的。但是，如果这个和那个小说家牙印也不一样，那就说明犯人还活着，而且可能正在图谋犯下某种更可怕的罪。”谢凯说，“你大概觉得我说的太邪乎了吧，谁都认为真正的犯人就是那个小说家，但是很可能，这只是真正凶手的计谋。”

李博凝视着谢凯认真的双眼，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有所察觉，连忙说：“你说，那些石膏像里的尸体，能证明凶手确实是个异常的精神变态，很可能会继续作案，也许，什么地方又要发生杀人案子。”正在这时，谢凯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之后，就听方若的声音传来：“喂，是谢警官吗？我是方若，我在齐晓月家。又出事了，齐藤被人杀死了。”

谢凯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上了。于是谢凯王彦和李博立即到齐家去。

三人一到齐家，脸色苍白的方若慌忙迎上来，把他们引到一间屋里。

“刚才正和谢警官谈这件案子，谢警官认为凶手还活着，还在继续犯罪。没想到他的判断这么快就应验了。”李博叹道。

“那么凶手还是那个没有嘴唇的家伙？”

“当然是。只能认为死了的那人是个替身。”

“不，不会吧。”方若脸上现出困惑的表情，“齐藤完全是过失被误杀，不能认为是犯人做的。她怎么会是犯人的同伙呢？”

“她？……这么说凶手已知道了？”王彦问。

“知道了，完全是错杀误杀。”方若哭丧着脸。

“凶手是谁？”李博追问。

“都是我不好，要是没有我就不会出这事了。”方若显得惊慌失措。

“是谁？凶手抓起来了吗？”王彦问。

“逃走了，可是一个身边带着孩子的女人是跑不掉的。”方若说。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莫非是……”

“是的，就是这儿的女主人齐晓月，是齐晓月误杀了齐藤。”

这意想不到的凶手，使李博目瞪口呆。

听方若说，事情似乎是这样的。由于大家以为真正的犯人死了，于是来骚扰齐家的恶魔终于不存在了。大事一完结，小事就引人注目起来。老人十分讨厌齐晓月和方若的暧昧关系，终于闹出了事。

今天一大早方若就跑来和齐晓月待在一间屋里，老人借故有事把齐晓月叫到二楼的书房。两人在书房里争论了很久，激烈的争吵甚至连偶然从外面走廊经过的保姆也能听见。等了很久，两人仍不见下来，人们不免担心起来。

于是方若让一个保姆上去察看。保姆接连敲了几下门，不见回音，便轻轻推开门，却发现齐晓月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蹲在老人的尸体旁边。保姆见了这样的景象，吓得呆若木鸡。而齐晓月举着手中的匕首，仿佛疯了一样，嘻嘻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