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想主人准是疯了,于是吓得跑下楼梯,告诉大家出事了。人们涌进书房,只见齐晓月居然还在挥舞着血淋淋的匕首。
再一看被害者齐藤,他心脏被刺一刀,早已断了气。不知道怎么回事,齐晓月变成半疯狂状态,为了使她冷静下来,人们把她带到楼下她的卧室里。她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还是恍惚状态。
报警后,警察们立即赶来了。凶案现场的书房窗户全部关着,与隔壁房间隔着一道厚墙壁,入口只是保姆推开的那扇门,除了齐晓月之外,看似凶手绝不可能是别人。此外,齐晓月那惊慌的神态也证明她就是凶手,一问她话,她便吓得全身哆嗦,只会激动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虽然没坦白,但若不是凶手是不会断然否认的。
齐晓月在卧室的墙角抱着愁眉苦脸的茂茂浑身发颤,看那可怜的样子,人们根本想不到她会逃走,便对她放松了监视,继续勘查现场。然而,调查结束后想拘捕她对,这母子俩都不见了,住宅内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到外面一看,附近也没有踪影,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了。警察们连忙打电话向市局汇报了这一情况,请求指示。接着便开始大搜捕。
“可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隐藏得很久?要不了多久一定会被抓住的,可是,对这明摆着的事实,我怎么也不愿相信,因为晓月决不可能杀人!”方若对李博说。
“确实很意外,我也不相信齐夫人会杀人,可是屋里别无他人,而且她还握着凶器。”李博说。
一个女人似乎是不容易杀人的,然而人的爆发性很强,一次偶然发生的争论,有时也会导致意想不到的犯罪,而为了情爱,女人往往更会做出男人都不敢干的暴行。他们沉默良久。
沉思中的李博忽然感到有人在戳自己的后背。回头一看,只见坐在旁边的王彦用眼睛暗示着桌上点心盘里的糕点。
点心盘里放着桂花糕,其中有一块被咬了几口又扔下了,上面留下了清晰的牙印。李博突然想到,如果这个牙印和谢凯手里那个牙印相同,那么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方先生,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这块桂花糕是谁吃剩的吗?”李博问道。
方若听了一愣,想了一会儿说道:“啊,这是晓月吃的。今天早上案子发生之前,她和我在这儿的时候吃的。”
回答让人意外。李博听了一惊,如果这是齐晓月的牙印。这个牙印和犯人的牙齿相比较,万一相同的话,那怎么样呢?想到这些,李博打了一个寒颤。
“把那个带牙印的桂花糕带回去比较一下吧。”王彦说。
“好吧,你拿着回去一下,我还想留在这里再调查一下,有事就打电话。”
王彦走后,李博和谢凯来到庭院,刚走几步,碰到了一具狗的尸体。这是齐晓月家的爱犬赤焰,头部负了伤,满身是血,躺在院子里。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死这条狗呢?李博觉得奇怪,便去问保姆们,结果她们都说不知道。据说,赤焰一直被关在狗窝里,直到伤基本痊愈,今天早上才把锁给打开,让它出来的。
正在这会儿,王彦打电话来了。之后,便是王彦的声音传来:“牙印比较过了,结论是:那如果是齐晓月的牙印,那么齐晓月就是我们在找的犯人。”
“真的?”李博惊叫道,“不敢相信,恐怕是搞错了吧。”
谢凯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说道:“我也这样想。你说那就是齐晓月的牙印,有什么证据?”
“是方若的证词啊,他说得很肯定,你刚才没听见吗。”
“我认为不是。现在,杀这只狗的人就是真正的罪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知道罪犯的惟有这只狗。”谢凯说。
晚上八点左右,方若吩咐订购的一口大棺材送来了,人们七手八脚将齐藤的尸体装到了棺材里。棺材安放在楼下一间宽敞的房间里,人们献上鲜花,亲戚和吊唁者诵经念佛一直持续到深夜。十二点前后,人们有的离去,有的休息了,电灯熄灭后,一团漆黑的屋里只剩下老人的尸体。
大约凌晨一点左右,一个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的人悄然溜进那漆黑的房间,只见那人影用手摸索着棺材,慢慢地去掀棺材的盖板。掀开棺材的正是方若。方若猛地一下从棺材中抱起老人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屋子,顺着走廊溜进厨房边的库房里。
他用东西盖上尸体,而后掀开厨房的石板,小声朝洞里喊:“晓月,是我,现在我们转移到别处去。”
听到齐晓月的低声回答,他将搁在库房里的梯子放到了洞里。齐晓月和时茂好不容易登上了梯子。
方若最担心时茂会哭出来,可是,他倒是没发出一点儿声响。方若带着他俩沿着走廊来到了放棺材的房间。齐晓月和方若此时都已适应了黑暗,虽然没有灯,屋里的情景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就藏到这棺材里。这棺材很大,还是能装下你们俩的,就是有点不舒服。”
听了方若的话,齐晓月不由打了个寒噤:“什么?藏到这里?”
“现在来不及细说了,快进去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安全逃出去。葬礼就在明天中午以后,坚持到那会儿就行了。”结果只好照方若说的办。齐晓月先躺进去,接着时茂躺到了她的腿边。方若在外面盖上了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