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昨晚摄影师拍下的照片和他们捡到的那张字条就被放到了李博的桌子上。

“这张照片上中间位置的那个人一定就是残臂案件中的嫌疑犯陈璞吧？”为了稳妥起见，李博问了一句。确实，中间那个人就是陈璞。

“是的，要么是陈璞，要么是像他的那个人。我想，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很像他的那个人。”康雪回答。她也从王彦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那么，你大概认得他旁边的那个人吧。”

“是的，不单单是我，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出了名的危险分子。只是这家伙十分狡猾，我们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

“那么，把他们逮起来了吗？”

“还没有。虽然搜捕行动早已展开，可是那帮人的老巢早就人去楼空。就算把人抓回来了，也只能告他们个私闯民宅的罪。”

“什么？你是说忙了半天，他们什么也没偷走吗？”李博一边说一边盯着桌子上的照片看。照片上一个人背着个大包裹的样子清晰可见。

“是的，我早晨刚刚去见了高先生本人。他亲口告诉我他们家连块砖都没少。”

“可是，这包裹似乎并不像是什么东西。”

“是的，我也早注意到这点。而且记者还亲耳听见他们的对话，说是‘确实很重呢！这不是营养太过剩吗’从这句话来看，他们绑架走的应该是个人才对。因此，我们在调查时也重点清点了一下人数。可高家的人一个也不少。”

“看看这张名单，居然还有谢凯。我认为对这件事应该用一种全新的角度来思考……你不明白吗？举个例子，比如说陈璞和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这样一来，一切都是假的了……”

“是的。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非是整容，不对，整容的话，身材也很难一模一样，模仿得走路姿势也惟妙惟肖的话，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

“你大概也知道，外国许多著名的罪犯，都是什么博士、什么学者……这个陈璞是杂志社的，想象力也够丰富的，这个会不会是他犯案呢？”

“可是，有确凿的证据。陈璞曾经和那个相似的人被同一张照片拍到过。在白河的记事本中也有详细的记录。”

“记事本我也看了。可以说正是看了那记事本之后我才不相信有另一个陈璞的存在。因为他们的会面方式都非常不自然。因为是陈璞自己先从偷窥的孔洞看到的，而当时，另外一个人，也就是白河，无法同时看到这一切。”

“可是……”

“你先听我说。白河以前曾在那里窥视过一次，因此，当天晚上，他只要看见穿着同样衣服去那儿的男人的一部分背影，就会立即认做是第二个陈璞。我看他的记录的时候，立即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还不能确信。而这次的案子却坚定了我的推断。一张小纸条，一件什么都没丢失的盗窃案。虽然这个小偷和什么政治犯在一起，但是既然没丢东西，这当然只是杂志社社长导演出来的悬疑片了。什么政治犯？都是你们神经过敏。充其量不过是陈璞雇用的临时演员罢了。只不过是为了借他的恶名把戏演得逼真一些罢了。”

康雪仔细想了想，的确，这种推测也不是不合理。

“你说之前的会面是陈璞精心安排出来骗白河的好戏。那么，昨晚的那件事，难道也是陈璞预先知道记者要经过那里才设计的吗？”

“我们当然搞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认为这总比凭空编造出来什么世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的鬼话，来得容易得多。”

“可是，电影中的镜头呢？照片呢？这些怎么解释？”

“对，是有这些事。可是，如果跟报社里的摄影师关系不错，让他在照片中加上个人脸并不是难事吧。只不过是个围观群众，又不会影响别的。至于那电影嘛，还不是一样的？跟导演商量好写封假信不就大功告成了吗？这些谜好解得很。”

“那么，空宅里的女人被杀案呢？还有，白河夫妇下落不明又怎么解释？此外，还有瀑布发现的女人残臂？”

“女人的头颅也许不过是个玩偶，而那胳膊也许是从医院的尸体上解剖下来的。要不然，怎么花了那么多的警力，搜查了快一个月也没有线索呢。白河夫妇说不准也活着呢。”

康雪觉得他的论断不对。但是又说服不了他。看来，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怎么辩解也没用。

康雪问：“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谢凯他们已经混到陈璞身边对他进行监视了。这样，我希望你亲自到陈璞那儿去一趟，打探一下情况。”

下午一点多，康雪到了陈璞的杂志社编辑部。一会儿，社长陈璞走了进来。康雪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想看出点儿什么来。但陈璞一直微笑着，不像是心中有鬼的人。

康雪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陈璞一听，吃惊道：“终于又现身了。他和罪犯勾结在一起，还不知又要干出什么坏事来。”

“昨晚你是在家里休息的吗？”康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