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毛小姐却没有发现。去别墅时,如果桌上放着项链盒,不会不在意的吧?”谢凯看向毛小菲。
毛小菲不知如何应答是好,那个晚上,理应来访的客人是男还是女?
“那么,那家伙到底是男还是女?”石光也问道。
“如果项链放在盒子里,摆在桌子上,我想那无疑是女人。”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客人是个女人,打算将项链作为礼物送给那个女人,如果装在印有社名的信封里,放在桌子上,那就一点也没有情趣。”
“当然,假如那客人是男的,项链就是送给你的礼物。”石光看着毛小菲,肯定地说。
“不能断定是那样。”谢凯说,“也许是客人来访时,在开门前打算从信封里拿出来。”
石光想了想,说道:“可是,假如客人来了,第一发现者不就是那个人?岂止发现,而且稍有不慎,那人说不定成为第二个被害人。”
“对,”谢凯说,“总之,可以确定至少在出事之后,也就是一氧化碳充满房间的时候,来访者是不会进入那栋别墅的。”
“总之,我不清楚,各位请回吧。”毛小菲冷冷地说道。
“好像对我们已经很不满了。”等毛小菲的身影消失后,石光说道。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她也会很痛苦。”谢凯说道,“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一氧化碳中毒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马马虎虎结案的话……”
“唉,可是现在开始还有什么能调查的吗?”石光摊手道。
“能带我去案发现场的别墅吗?”谢凯问。
“行,反正你也来了,我们一起查吧。”说着,石光当即吩咐开车的同事,穿过街区,直接驶往神峰公园附近的别墅。
别墅附近已经没有警察的身影,四周拉了一圈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入内。谢凯三人进了别墅,首先去查看有问题的热水器。听说热水器在事故之后进行了维修,已经恢复了性能,并补充了煤气,进行了试验。试验点火时,也没什么问题。
谢凯走出屋外,调查建筑物的通风口。通风口的高度正好与谢凯的眉毛齐平,排气管从墙里面伸了出来。这些设备不算先进,因为毕竟是十多年建造的,平时也没多少人来,所以设备一直没更新。
“这里面有鸟窝,”石光解释道,“近期这别墅不常用,有附近的小鸟就在里面筑巢。据物业管理员说,这一类的事故也不少。以前,这别墅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从那以后,就进行定期的维护,鸟儿就不会落户了。但是物业管理员又说,在最近的一个月里检查时,没有发现鸟的痕迹。尽管如此,鸟筑了窝只好认命,追究物业管理员的责任恐怕比较难。正是因为有鸟雀,才堵住了管道。”
谢凯往里看了看,不用说管道里面很干净,出了事故之后,物业肯定清理过了。
“鸟窝是怎么处理的?”谢凯问。
“概是扔在附近了吧。”
二人在附近的草丛里寻找,果然,在草丛中好像有鸟窝残骸般的东西散落其间。但这是怎么来的还不清楚,只要不仔细瞧,让人很难判断这是不是鸟窝的部分。谢凯弯下腰,捡起残骸的碎片,发现多是极细的枯枝、草屑,以及枯叶等等,还有羽毛。
“筑窝的鸟是哪一种?”
“麻雀或山雀,反正是这一类的鸟。从这管子的口径来看,不会是乌鸦这种大小的。只有抓住了凶犯,才会知道是谁筑的窝。”石光忍不住笑道。谢凯细心收集鸟窝的残骸,将收集到的东西装进袋里之后,站了起来。
“收集那个干什么?”石光问道。
“找鸟类专家查一查这个鸟窝是什么种类的鸟做成的。”谢凯说。
搜证完毕,谢凯去往新报。
到达新报报社时,已经是傍晚了。一看到谢凯,宫泽就问:“干什么去了?我真担心你是否被捕了。看来,警方那里没有什么问题了?”
“哦,没什么问题,我去看了案发现场别墅。拣回了这些。”谢凯说着,取出了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从通风口中掏出来的鸟窝残骸,“我想知道筑这种窝的是什么鸟,宫先生的朋友当中有生物学者或鸟类专家吗?”
“若是问鸟类的事情,我们报社倒有一位同事很在行,现在就把他叫来看看?”说着,宫泽用内线电话联络之后,不一会儿那人就出现了。这人姓南,长得细高的个儿,架着一副眼镜。
谢凯说了鸟在热水器的通风口筑巢,最后引起一氧化碳中毒的事以后,让他看了塑料袋中的鸟窝碎片。
“啊,这是山雀的窝!”望着七零八落摊开在桌子上的鸟窝残骸,对方立刻肯定地说:“不光山雀,多数鸟类都用这种稻草、枯草以及狗或猫之类的毛做筑巢的材料。但是在通风口筑巢大多是山雀。山雀一般在石墙缝、屋顶破损处筑窝;在排气口或通风口筑窝也不稀罕。鸟巢堵住通风口时,某种程度上还可以通空气,所以火不会完全熄灭,但是因氧气供应不足,一方面继续燃烧,另一方面产生一氧化碳,所以往往发生中毒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