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聪明啊！”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王川一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同时，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谢凯则满不在乎地说：“尽管如此，明琴也可能是凶手。正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她的疯狂可能会使她采取行动。”

“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又完全回到原点了吗？岂不又是谁都有可能是凶手了？”

“是啊。”

王川一耸耸肩，望了望刚才宁海消失的东侧走廊：“也许刚才心慌意乱的宁海就是凶手。刚才甘霖说凶手戴的假面具是挂在新馆走廊里的。这么说到底有什么根据？”

“啊，这个！”王彦回答，“好像那里挂的假面具少了一个。总觉得最初经过时与后来去旧馆经过时数目不同。”

谢凯点点头接着说：“换上灵袍后，王彦，杜鹏和宁海三人确实走出大厅，去卸货车上的行李了。这时，面具少了吗？”

王彦扭头看了看杜鹏。只见他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轻轻摇头。

“总之，大家去旧馆时，假面具是不是已经少了？”谢凯问道。

“问题是那个假面具什么时候被人拿走的？有机会去拿的那个人又是谁？谁都有可能的吧。”柳晴晴说，“如果是在到达钟表馆之后至进入旧馆之前这段时间，那么大家都有机会单独去走廊。特别是在换衣服和换好衣服后，正好是乱糟糟的，去厕所时也可能顺便去拿。”

“是啊！从墙壁上取下假面具是需要时间的，至少需要几秒钟。如果是在换好衣服之后，那么藏在衣服里也是很容易的。”

王彦想，不管怎么说，那个人肯定是怀着某种目的偷偷把假面具带了进来，一定是想利用假面具来行凶。早晨六点的钟敲响了。抬头一看天花板，钟表盘形状的十二个小天窗已经发亮了。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柳晴晴说，“还是在房间里找一找吧。既然明琴不是凶手，那么大概是有人把带血的衣服和假面具藏起来了。一旦找到这些东西，就可以认定使用这个房间的人是凶手。”

“这么危险的东西凶手怎么会放在自己身边呢？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一定会藏到别的地方。由于有配好的大门上的钥匙，扔到铁门之外最为安全。所以，我建议在大门上用胶带贴上封条。”杜鹏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柳晴晴问道。

“这样一来，至少就成了今后了解凶手动向的线索。因为如果使用配的钥匙开门和关门，胶带就会被揭下来或者撕坏。”

“我想睡觉！”甘霖突然喊道，“实在太困了，而且总觉得浑身无力。”

“想睡就去睡吧！”谢凯说。

“可是——”

“是害怕吗？”

甘霖畏惧地微微点头。谢凯温和地说，“你把房门从里面锁上，这样谁也进不去了。如果有人逼着你开门，你就大声呼救。”

“不过——”

“不要紧的。无论凶手是谁，要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也许在杀了胡晓琳和关小野之后就已经行动了。故意把你叫醒，让你看到而又不伤害你，这本身就说明凶手并没有杀害你的意思。”

听了这些，甘霖似乎才渐渐放心了。她苍白的脸上少了几分忧虑。

“那么，我……”她小声说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大厅。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关门声与锁门声。

杜鹏开始实施自己的方案。他从仓库找来纸制胶带，在大门的两扇门之间贴了三处。然后大家又回到大厅，围圆桌而坐。时间在阴沉的气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谁都清楚，只要能找到一丝线索，事态就不会朝更坏的方向发展。

几点了？谢凯看着圆桌下面的钟指针，离开了座位。

“是去厕所吗？”王川一问。

“我想去看一个地方。”谢凯回答。

“什么地方？”柳晴晴问。

“‘钟摆阁’。我有些担心。”

“一个人去行吗？”

“你也一起来吧。”

“如果你是凶手，不是正中下怀吗？”王川一冷冷说道。

“那么彼此彼此。”

“我也去吧。”王彦说着站了起来。

“杜先生也去吧？”谢凯问道。杜鹏无精打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

“我待在这里，你们都去好了！”他回答。

“是吗？一旦有事，你就大声呼喊，好吗？”柳晴晴说。

“钟摆阁”与昨天他们进来时一模一样。客厅里的地板上到处丢着坏掉的钟，卧室的地毯上遗留着血迹般的红黑色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