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现在在医院?”王彦问。
“是的,幸亏发现得早,听说已经无大碍了,只是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好。”
于是他们四人去看了宋妙的情况。她确实有点儿精神错乱似的,她似乎仍相信雷玲还在人间,所以感到异常的恐惧。不止在救护车上,连到达医院,她也仍大声地喊叫哭泣,嚷着说,被电车辗过的尸体不是雷玲的,雷玲还活着,她向杜玉刚报复,现在是轮到我了。我会和杜玉刚一样,被碾得四分五裂……
不论警察与医生们如何哄她,她总是镇静不下来。她指着医院的护士叫着说:你看,雷教主在那里。要不然就望着无人的窗外,哭诉着说教主现在就在那里。
也许是镇静剂发生作用了吧,当天的黄昏,宋妙回复了正常,心绪也平静下来。她异常理性地向大家道歉说:不好意思惊动了大家,她已经好了,请让她回家。又说她不会再做傻事了,今天早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结果,总算得到医生的许可,当夜宋妙就离开医院。在她回去之前,从她口中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洋房的纸篓发现的,寄给杜玉刚,寄件人不明的“恐吓信”,在上个月月初,宋妙也收到了相同的恐吓信。她当然没有对人说,并且悄悄地丢掉了,所以警察也无法鉴定了。
“日照会已经完了。”激动的情绪慢慢消褪了,卓君无力地垂下头,“像这样连续死了人、公子被逮捕、干部又自杀未遂……这要让会员们知道的话……”
“关于雷彦的事,也还没成定数。”听到王青这么一说,卓君也吓一跳,抬起脸:“——真的吗?”
“他到现在还一直否认涉案。”
“是吗?我相信犯人绝对不是雷彦。”他说的是否是真心,别人也不知道。
“所以,因为要重新调查这方面,今天我们才会到这里来的。”王青道,“我们想再上去看一次顶楼。”
“好的。”这时候,卓君才注意到柳映美,突然啊地一声,说:“您是雷彦公子的……”
柳映美想起来了。曾有一次,与雷彦约会时偶然遇到卓君,他们见过一面。
“我是担心雷彦,所以今天才拜托警察带我一起来的。”
四人在卓君的带领下,走向上神殿的直达电梯。
“要上这大楼的顶楼,只有坐这台电梯才上得去吗?”王青问道。
“平常来说是这样的。”卓君说。
“平常?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火灾或意外灾害时,我们当然也有安全通道。”
“那安全楼梯在哪里?”谢凯问。
“在那里。”卓君指着大厅一角,那里有一道标着“安全梯”标志的出口,但是现在,却拉下一扇挺牢固的铁门。
“那扇铁门上锁了吗?”
“是的。”
“谁保管钥匙呢?”
“钥匙在下面的金库里……只是,我们有‘紧急’按扭,危急时就可以用这个打开。”
王青走到那铁门旁,打开嵌在旁边的安全玻璃门。
“哦,就是这个。”他指着里面说。其他人也走向前。王青所指的,是和火灾警报器同样用薄玻璃遮住的红色按钮。
“最近——也就是说,杜玉刚被杀那夜,这铁门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吗?”谢凯问。
“没有。”卓君说,“应该是没有发生过。”
“这里面的楼梯是否和普通楼梯一样,与各楼相通?”王青问。
“不是。通往顶楼的楼梯和电梯一样,不通过别层。”
“好奇怪。”
“因为神殿是个特别的场所。”
“那么楼梯在一楼的哪里?”
“电梯旁的走廊,再走进去一点的地方。”
“从那里要走出大楼的话,还是得经过前台吗?”
“没错。”
结论是,在这屋顶上的女人,想要走出大楼的话,不论是坐电梯或走楼梯,都得从在前台服务人员的眼前通过。
“嗯——很好,谢谢您。”王青轻轻地点下头,离开了铁门的旁边。
通过了祭祀灵体的神殿,再穿过不算长的走廊,到达教主专用的阁楼洋房。谢凯对卓君说,想要细细的检查,要他到下面去等,然后四人依序查看各个房间。
“说实话,从昨天起我就在想一件事。所以,我一定得再上来这里看看。”谢凯试着从窗户往外看出去,只见四周全被水泥墙围住,不可能会看得到大楼的一侧。客厅到厨房、书房、卧室等——每一个房间的面积都很宽敞又装潢豪华。
浴室的地面,墙壁及浴缸,全部是光滑的大理石铺成。王青不知在想什么,趴到地上,又用手擦了下地面。最后,他站起来耸下肩。
“根本找不到。”他自言自语地说。然后,他站在更衣室的镜前,将弄乱的发型梳好。
看着大家在各个房间查看,柳映美独自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她的心绪静不下来。往后的自己该如何是好?实在是觉得无路可走。她试着回想从昨天与三人一起见到的人们,还有发生的事。
管理员赵平是狂热的信徒,范迟的可疑行动,田赋和原雄,说真的爱着杜玉刚的左晓织,根据梅琳所说,雷玲死的当晚,杜玉刚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然后宋妙自杀未遂,悲叹这个教已经完了的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