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一位五十六七岁的男人和季小白并肩站着。这男人穿着好看的毛衣，围着围巾，与那些精力充沛的毛头小伙子出人意外地相似，这也许是因为他身材高大的缘故。

“这男的看上去是她的情人。”谢凯看着照片对王彦说，“我好象在哪儿看过他。哦，对了，他是韩朗。”

韩朗是人大代表，然而他并不是因为官衔才出了名的。他之所以有名，是由于他文武全才，外加敢言敢说。他也曾喝醉酒和出租汽车司机吵了起来，打伤了对方而被起诉。他起初是经商的，在他进入政界的时候，确实把公司老大的位置让给了儿子，但直到现在，他还把持着实权。

在玩弄女人上他也做得十分过分，和女歌手之间的丑闻，也被媒体揭了个底朝天。总之，责难他的人很多。

“他们俩好像是老乡，由于这一点才结识吧。”谢凯一边看着相片，一边小声说。

韩朗不仅因为和女歌手的事引出不少闲话，别人还知道他很喜欢演艺界的女星。和季小白关系暖昧，买了这套公寓送给她，也不会令人惊讶。

“她的死是否和韩朗有关？”王彦问。

“这只有和韩朗本人谈谈了。”

去拜访韩朗的任务交给了李博。李博预先打了电话，拿着照片去见韩朗。年轻女秘书通报以后，李博走了进去。

韩朗无视李博的存在，在离他十分近的地方，上下挥舞木刀练习着武术。过了一会儿，他将木刀放回原处，用手巾擦拭着汗水，这时他才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博。

“啊，请坐。”说完，韩朗满有滋味地品着秘书端来的茶水。

“您刚才的武术真精彩呀。”

“谢谢。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为了一个女人的事特来拜访。韩先生，有一个叫季小白的女人您认识吧？”

“季小白？”

“就是这个女人。”李博将带来的照片拿出来给韩朗看。

韩朗一看见这张照片便笑了：“这是在哪儿找到的？”

“她的公寓。”

“这么说，她——”

“她死了。”

“死了？真的吗？”

“真的。她大概是在3月5日的夜里，从八楼上跌落下去的。在院子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发现的时间是在6日早晨。”

“是吗，她死了？”韩朗阴沉着脸，喃喃自语。

“您不知道？”

“这一个月太忙，没见到她。”

“您和季小白是什么关系？”

“嗯——不过，她是不是自杀？”

“可能是自杀，但也不否定他杀的可能性，正因为如此才做调查的。”

“那么，我就讲讲。我和制片公司的董事很要好。我进入政界时，曾和他一起吃过一顿饭。当时，和我是老乡的歌手们都为成名拼命。可也有一个没获得成功、意气消沉的人，我对她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当时，别人向我介绍，这就是季小白。”

“难道她的公寓，不是韩朗先生买了送给她的吗？”

“当她终于放弃了当歌手的念头，就想引退，考虑结婚。可是她失恋了，那时的打击是相当大的。我常常安慰她，在交往中我们成了朋友。那座公寓确实是我给她买的。”

“韩先生，您认为她是自杀吗？”

“这事太突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不知如何判定才好，但我不认为她是自杀。是不是盗窃杀人？”

“房间并不凌乱。”

“如果那样的话，就不是他杀。初看上去她为人很刚强，但内心也挺敏感的，说不定会自杀。”

“有这种自杀的迹象吗？”

“她打消了当歌手的念头，做了一名演员。想要出名大概也盼得心焦了。当歌手不行。改行当演员还是不太行，大概就受不了了。加之，我工作太忙，也没时间和她在一起谈谈。还有，她也注意到自己的年龄了。虽然她才25岁，但对女星来说，现在这个年纪还没出名，似乎有些让人焦虑了。她会不会对这些事这个那个地想个没完，突然精神失常，跳了下去呢？”

“嗯也许吧。”

“她的房间怎么样？”

“还照样保持着。”

“是么？”韩朗说着的同时，电话响了。

借着这个机会。李博向韩朗道了声谢，走出了办公室。

制片公司的老板向李博证实韩朗的话说：“韩先生喜欢帮助人，他愿意援助季小白就是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