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由于情人关系,韩先生为她买了套住房,这事你也知道吗?”
“多少听说过一些。”老板笑着说道,“韩先生了不起的地方是,即使花了钱,也从不摆架子,让别人俯首听命。他从没迫使她做什么事。一般男人一旦拿出钱来,就连工作也不会让女人去做了。”
“您认为她是自杀呢,还是他杀?”
“我想不可能是他杀。不论从哪方面看,都象是自杀。”
“如果是自杀,原因仍然是急于想出人头地吗?”
“是啊,一个人在演艺圈混了六七年,还没成名,无论是谁,都会焦躁不安的。”
“从歌手到演员,但凡在演艺界工作的,要经常旅行吧。”
“刚当上歌手,巡回演出,要到各地去的。”
“是乘飞机吗?”
对李博这样的间题,老板笑了:“多半是飞机,也有坐火车的。”
“你说的是。”
“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3月5日回上海的时候,听说杜先生让季小白乘坐飞机的。”
“这是因为她心情不好,着急回上海才决定的。杜宇也是这么说的。”
“以您看来,她作为一名演员,有没有成名的可能呢?”
听了李博的问话,老板笑了一声:“我搞制片,对哪个演员都抱有希望,不论是什么样的新手,都会认为他必能成器而加以培养。就是昨天还不行的人,明天说不定就会引人注目。不这样想的话,这工作就没法干了。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我也有思想准备。在他们中间有的演员认为自己不会有什么前途,不如早点结婚。季小白属于较难判断的一类。她长得漂亮,人又聪明,气质又好。我认为她作为一名演员,极有可能成器。但会成为一名什么类型的演员就不知道了。啊,有韩朗先生那样坚实的后盾,不会为生活困扰。我想她能够好好努力的,我也把这种想法跟她说过。”
“你对韩先生是怎么想的?”面对着李博的提问。他在一瞬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马上又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
“她和韩先生之间的关系还好吗?”
“你指的是什么事呢?”
“韩先生有夫人吗?”
“哎,当然有,连儿子都有了。”
“假如说,季小白想要当韩夫人的话,韩先生是不是会感到麻烦呢。”
听了李博的话他笑出了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有。”
“你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如果她要是有这个打算,早就从演艺界冼手不干,赖上韩朗了。搞得好,有可能结婚。她压根儿就没有当韩夫人的打算。正因为如此,她一方面在经济上接受韩先生的帮助,一方面作为演员照样出去巡回拍摄。”
“韩先生己听说过季小白和年轻男人交往甚密的传闻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送她价钱那么昂贵的一套公寓,又另外给钱,这女人做事还那么随心任性,是不是太过分了。”李博有些纳闷地说。
老板附和了一句,谈了自己的看法:“对韩先生,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援助一个季小白,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别的目的。”
谢凯和王彦在公司里见了几名曾和季小白一起工作过的演员,向他们打所她的事情。有趣的是竟然听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当然,不论什么人都多多少少具有两面性。但是谈到季小白,就过于极端了,况且她已是个死去了的女人。按常理说,是不该说死者坏话的。可真就有说她坏话的女演员。这使谢凯和王彦感到惊讶。
谢凯和王彦都曾认为季小白年轻貌美。女演员、女歌手们有人对她会责备。男演员总会奉承她的吧,不料男演员中也有责难她的言词。这使他俩感到吃惊。
赞扬季小白的人说,她可能是“生性不肯认输”。和她几乎同时登台,如今成名的女歌手也向谢凯说:“她那股专心劲总是叫人佩服。”
“也就是说,她是个非常努力的人?”
“是这样,刚当歌手那阵,我们几乎都在地方巡回演出,待遇最差,非常辛苦。即使在那个时候,她也是最努力的。两个人在全国各地做宣传活动,可我们都没有半点名气,真是苦极了。我时常哭得唱不下去,我却没见她掉过一次泪。我们两人同属于一个公司,可象我这样的人,始终应该学习她那样的骨气。”
“你知道她有个情人叫韩朗吗?”
“我虽不知道名字,但我知道她有个情人。”
“是她说的?”
“不。记不准了,我曾到她的公寓去过。我问她,那么豪华的公寓,是谁给买的,她说是自己买的。但她的工资是买不起那样的公寓的。我就想,她一定有个请人。”
“她象个能自杀的女人吗?”
“这——”女歌手想了想说,“按理,象她那种不肯服输的女人是不会自杀的。也有人说,有些很要强的人在某一天突然会象折断的树枝一样,说死就死了。身体很弱,满身是病的人,倒是也有很长寿的。就是身强力壮的运动员也有突然死去的。这件事也是如此。”
“不过,你不认为她是被谁杀死了吗?”王彦提出了问题。
女歌手稍微考虑了一下,回答说:“我知道有人说她各种各样的坏话。不过,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怪脾气,有招人讨厌的地方。人们称之为纯情歌手的本来就是些庸俗下流的姑娘。如果没到那个地步,也干不了这份工作。不过,一般说,这些人只是要将别人排挤下去,自己出人头地。我不认为有谁会杀死她。”
“都是这样吗?”
“差不多。她的结局是做歌手无望,当演员也还没有名气,因此,即使有人讨厌她,可作为对手的她,终归没有获得成功,也不会杀了她的吧。说不定认为这是活该,因此不计较了。她要是获得成功变成了明星,说不定真就有人想杀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