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它们族群的智慧,母虫虽然是唯一的,但却不是不可再生的,当母虫死亡之后,它们就会以这种方式重新筛选进化出新的母虫。”
“我觉得这种方式对于那些被黏在石壁上的蛾子不公平,就算活下来进化成母虫了,以后也就连动都动不了了,只能一直进食同类和交-配产卵。”
袁晓兰的回答很冷酷:“这是它们族群的规则,而且人类之中,也不全都是怜悯,而且同类相残的例子中,人啥杀人是最多的、”
我偶尔能吵架吵过雷阳,但绝对辩不过袁晓兰,而且我突然又想到了一起人杀人的事件。
棺山地穴中被填了风水眼的年轻军官,他的死,保证了更多人的安全,但我还是经常回想起他死亡时的画面,悲愤的喊着‘古惊尘’的名字。
在我和袁晓兰争论的时候,雷阳招呼袁望帮忙,把地上的女尸又给放回了棺材,重新封棺。
“你也是个苦主啊,不过过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带你出去了,说不定他们会对你好的。”
雷阳拿袁晓兰的匕首在棺材盖子上刻下了‘危险,谨慎’四个字,我问他为啥要留字,他叹了口气把刀还回去。
“出去之后我们得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组织了,把这里交接给他们之后,就灭那么容易再见到东西了。”
“又是组织,不过咱们来这一遭也看的差不多了,有专业机构接收也是好事。”
我们一路安然无恙的走出了石柱林,再次回头眺望,那些飞蛾还在就紧张的忙碌着。
“以后再想看到那具女尸的脸,只能在壁画或者这些飞蛾的身上了。”
我们接下来的路程就没什么危险了,但是枯燥,而且是个体力活。
爬下山崖,回到九条通道,一条条的往前走。
走了大半路程之后,我们在两条通道的出入口之间休息,雷阳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含糊不清的念叨。
“九九归一,这九条通道勉强也算是个机关,但这位置我还是觉得不对。哪有机关比墓室还靠下的?”
雷阳这么一说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他低头看了看地面:“我觉得这九条通道和上边儿那墓室不是配套的,这是另一个墓的机关,老狗岭肚子里绝对还有大墓!”
我给他递了瓶水,不置可否的道:“咱们又不是倒斗的,再大的墓也和咱们没关系,既然我祖父也只来了这一个墓,说明只有那间墓室因为盗墓贼的关系牵连到了一起呗。”
雷阳难得认同了我的说法,灌了口水道:“也对,这老狗岭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墓,说不定偷尸那哥们也懒得再往下爬了,找了个最近的地方。”
修整之后,我们一口气走完了剩下的通道,来到最接近地面的地方,抬头就已经能看到天了。
而且最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千疮百孔的黄皮子洞,居然变成了斜向上的阶梯,虽然宽度不大,却也足够我们落脚了。
“难怪咱们回来的时候一只黄皮子都没看见,敢情是提前回来给咱们开路来了,算他们还有点良心。”
雷阳开始向上攀爬,但这黄土有点松软,还没爬多高,阶梯就承受不住我们了。
我只负责背着文雅,看他们把雷阳的探阴爪和绳子绑在一起,雷阳在手里晃了几圈儿之后就甩了上去。
几个人变成一列纵队,一口气爬了上去。
再见天日之后,我们几个都趴在了地上不敢睁眼睛,这老狗岭的山间儿上连颗草都没有。
我只能凭感觉判断,是袁晓兰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移动。
连滚带爬的跑到我们上次避暑的背阴山坡之后,我们的眼睛才逐渐适应了光亮。
“劫后余生!这次我要再让田胖子把长沙街头巷尾都吃一遍,好好补补。”
虽然我们带来的伙食多是些真空包装的肉食,比起以前那些盗墓贼的条件已经好了太多,但我还是想尽快去一趟长沙,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出一些线索。
我们又躺在山上晒了大半天‘鱼干’,才过了日头最足的正午,才开始下山。
抵达山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再惊动别人。
我们先开车回了张家坝,那里还有一些我们没带出来的物资,而且雷阳想再去张二母亲的坟前看看,确定一下我们走后,村儿里没再出事。
到了村口我们就把车停下了,下车走路回到了之前的住所,文雅在天黑的那一刻就睡着了,还是由我背着她。
“咱们就这样凑活一晚上吧,明天找个乡镇或者县城,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雷阳进屋之后随便找了个地方一躺,倚着桌子腿就要睡了。
我把文雅放到床上,这小丫头跟我们走了一遭,身上也是埋汰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