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兰去院儿里打了水回来,我们俩拆开雷阳和袁望伤口上的绷带,重新清洗包扎。
“明天一早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医院,你手上的伤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我看着雷阳肿得比脸都大的手掌,又是一阵愧疚,雷阳也没再拒绝,而且这是他的右手,这一路上他都只能用左手挥刀。
先比之下,袁望的伤看着严重,但其实只是被墓门磨皮了皮,只是皮外伤而已。
我和袁晓兰忙活了大半天,雷阳在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之前就已经睡着了,我也没坚持太长时间,只隐约看着袁晓兰又去打水抱着文雅去了另一件屋子,要给她用水擦擦身体。
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量了,我往院儿里瞅了瞅,就看到文雅一个人蹲在那里玩水,笑的很开心。
活动了一下全身快要散架的骨头,我伸着懒腰出去,地上只有袁望还在呼呼大睡,雷阳也不见了。
我走到院子里之后,看到雷阳和袁晓兰都在昨天文雅睡觉的屋子里坐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兰姐,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我开口询问,但马上就发现她和雷阳两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雷阳脚边儿上还扔了好几个烟头。
“食物都在我们之前的背吧里,你自己去找找吧。”
袁晓兰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我马上就意识到,她是在故意支开我。
“到底怎么了?你平时可不这样笑的。”
袁晓兰脸色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看了一眼雷阳,雷阳又冲她点点头,袁晓兰才开口说了出来。
“我一直守着文雅到今天天亮,五点十四分她醒过来,但昨天在墓室里,她在跳完舞清醒过来的时间,也才凌晨四点二十分钟左右。”
我感觉到袁晓兰又想要针对文雅,就盯着她的演技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晓兰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还往院子里的文雅那儿看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道:“就算我们减掉文雅跳舞的时间,她昨天醒来的时间也提前了,但她以前每天都是日出后才醒来,所以我觉得······”
“我知道,那具女尸和文雅有关系,但她已经忘了当时在害怕什么,你逼她也没用。”
袁晓兰看我的眼神中露出疑色:“你不担心我再发疯一样去逼问她吗?”
“我从没见哪个疯子说担心自己会发疯的。”
袁晓兰再次对我笑了笑,这次很真诚,但我说希望她以后能多笑一笑的时候,她又马上变成了严肃的冰块脸:“我尽量。”
我拍了拍脑门,没再去过问她和雷阳刚才都讨论了些什么,去院儿里带文雅玩了会。
到了半晌午的时候,袁望才醒了过来,我们对付着吃了顿热饭,下午我们就一起去了张二母亲的新坟吊唁。
雷阳又画了很多符烧了很多之前,对着坟头后边说话:“你以后就好好跟你妈过日子吧,还有就是,有机会多保佑保佑这废物,上次多亏了你送他回来。”
我冲着坟头鞠了躬道了谢,然后又开始和雷阳呛声吵架。
袁晓兰细心的拔掉坟头上的几根杂草,沉声道:“你的遗骸我的会让人给你送来此地安葬,抱歉我之前对你射了那么多箭。”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又想起了当时张二诈尸被射成刺猬的样子,默默往后退了退,去旁边等他们了。
临走的时候,我还听到雷阳向张二和他母亲保证,说以后如果再入棺山的话,会尽一切努力把张一和张三也带回来,让他们一家团聚。
我们又回到了张家坝,打算等到晚上再离开,毕竟我们在为张二母亲办完丧事之后就向村民们告辞了,再出现的话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好在我们住的那院子也偏,平时没人过来,可惜的就是没有电路,不然我们早就打视频电话去祸祸田胖子了。
等到晚上快午夜的时候,我们才扛着大包小包的溜到村口,开车离开。
因为袁望脖子有伤不方便转动,我们就让袁晓兰开车,在崎岖的乡野小路上行驶起来。
除了文雅天黑必睡着之外,我们几个都还很有精神,唯独雷阳也是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闲的无聊,就想和雷阳从闹腾了两句,问他怎么这突然这么能睡。
“今天没吃药。”雷阳迷迷瞪瞪的回了我一句,我不好再说话了,但雷阳已经被我吵醒了,扭头看了看车窗外的夜色,瞬间清醒了很多。
“停车!我们走错路了!这是往老狗岭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