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都没想到，袁晓杰继续说出了一个名字：“老灰！”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脱口而出：“老灰是尸人！他丛小吃死人-肉长大的，身上阴气重，连墓中的脏东西都不碰他！”

“你为什么往后躲了一下？”

雷阳继续开始逼问萨迪热，后者的表情明显变得很不自然，支支吾吾了很久，才说出真相。

“那时候我刚把萨迪热埋掉，客栈里的东西都吃光了，正好在他死前，还有最后一批客人藏在地窖里，我就······”

“你把他们吃了？”

雷阳的连声浮现出了怒火，萨迪热咬着牙点了点头：“用烤羊的架子烤了，我吃了很多人，而且人-肉是最美味的食物。直到有了我的爱人之后，我才戒掉了。”

这和老灰曾经的情况一样，人-肉这东西，是有瘾的，尝试过之后，就会迷恋上这种味道。

我还记得在上小学的时候，报纸上刊登过一篇震惊了全国的案件，有个包子铺老板从火葬场购买死人-肉做馅儿，生意好到离谱，后来有个人从包子里吃出来一根没剁碎的脚指头，报了警，这家店老板的阴谋才告破。

“你不吃我们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袁晓兰又转而询问萨迪热，后者如实回答：“我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吃肉了，怕再忍不住去吃人-肉，吓到我爱人。”

在我们的详细询问下，萨迪热也一五一十的坦白，他足足吃了两年的人-肉，也在那两年里，彻底接手了曾经那个‘萨迪热’的生意，有了妻子之后金盆洗手了几年，可后来爱人离去，女儿重病缠身，萨迪热为了为女儿筹集医药费，又重操旧业，那只几年前丧身于此的考古队，也是他做的。

萨迪热之所以不吃我们的食物，其实和提防我们没太大关系，而是我们为了能量储备，带的食物多是些肉干等物，他又不愿意吃肉，所以就干脆不吃我们的任何东西。

一番怒火之后，我们也暂时接受了这件事带给我们现在的唯一作用，萨迪热和老灰那种从小吃了十几年人-肉的情况还是有所差异，老灰吃的多是干尸，而且会配合特殊的药物，但萨迪热完全是当牛羊肉吃的。

理论上来说，还是只有老灰算是彻彻底底的尸人，不过萨迪热也拥有一些尸人的特性，不顾不是表现在不被阴魂鬼祟侵扰，而是因为他自身沾染的死气，拥有了一双和死人极其相似的眼睛，能看到阴魂。

时候雷阳也告诉了我们萨迪热的弊端，阴气缠身，损耗阳寿，不过即便是告诉萨迪热真相，他应该也会选择继续带路，毕竟他现在唯一的执念几?找回妻女。

而一旦离开沙漠，迎接他的就将是法律的制裁和审判。

天完全亮了之后，我们先按照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阴魂移动方向走了一段，之后又是枯燥的一天，我们重新找到几块巨大的石头底下歇息，这次还特意把周围的沙子翻了个遍，确定了不会再有蝎子等毒物。

我们商议之后，也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玉雕骨只能在晚上给阴魂投射出古遗迹的画面，而且阴魂只能在晚上出没，我们无法更改，只能被动迎合。

所以我们选择在晚上启程，白天就找地方睡觉。

虽然看上去只是改变了白天和黑夜的安排而已，但对我们来说，又是不小的煎熬。

晚上的温度太低，我们必须顶着刺骨的寒意前进，白天又要遭受酷热的侵扰，根本就没法睡觉。

而且试着在白天搭建帐篷之后，我们更是直接否定了这一做法，在白天搭帐篷睡觉绝对是最愚蠢的做法。

刚搭好的帐篷一钻进去，我们就跟进了笼屉一样，分分钟会被蒸熟了。

唯一的进展就是，我们确实是在缓慢的前进，每到夜晚，我们就让萨迪热骑着骆驼走在前面，让他带我们跟着阴魂的方向前进。

而萨迪热也以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短短几天下来，他就被折腾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眼窝深的吓人，消瘦的程度越来越接近他死去的女儿。

甚至在萨迪热有一次从骆驼上跌落下来之后，我们也尝试着劝说，不行就再缓两天再走，可萨迪热自己拒绝了，他并不相信自己变成这样是因为每天晚上观看那群阴魂的动向、

当然，我更加觉得他是不想承认，因为一旦停下来，他就无法再去接近他的女儿。

我们就以这种状态走了四五天之后，已经离出发的客栈很远了，而且就听过雷阳的辩位验证之后，我们走的是直线，虽然走得慢，但却在直线接近那座古遗迹。

因为上世纪的那只考古队是兜兜转转边找路边前进的，所以我们的速度不一定比他们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