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几天里,德勒一直跟着我,尤其是我想爬上沙丘,欲将广袤无垠的撒哈拉收入眼底时候,他便会紧紧地跟着我,德勒是个很是执拗的人,同时也是个很善良的人呢,像我的阿生一样。
这日,太阳依旧像往常一样炙烤着大地,我坐在棚子底下,一边用手扇着风,尽管这样做时徒劳的,就像生活,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徒劳的,但却还是要自欺欺人一下。
一边对德勒说:“在我的家乡,现在应该已经进入深秋了,再过半个月应该就会下雪了,鹅毛大雪,很漂亮的。”
德勒一听见我说雪,原本迷离无神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他激动地说:“真的吗?雪很美吧!”
我点头,“很美,但下雪的时候特别冷的。”
所有的事物都有它最极端的两面性,就像雪很美,银装素裹,将大地掩盖成一片苍茫的白色,可却冷的刺骨。
德勒说:“冷我可以的,总比在这鸟都不来的地方热死强多了。”
我淡淡地笑,没有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德勒被以为年纪比他大的男子叫走了,听着对德勒说话的口气,像是营地的负责人。
德勒走了没一会就回来了,但却不是一个人回来了。
德勒走的快,前来对我说:“秋,有人找你,应该是你男朋友吧?”
我看着慢慢朝我走来的风尘仆仆的男子,心里突然涌动出一股暖流,一下子热泪盈眶。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说话声音都结巴了起来,“你……你怎么……怎么来了?”
“你不辞而别,不前来寻你,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可怎么担当的起。”洛川看着我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
洛川在一旁坐下,拿起桌上我喝的剩半瓶的矿泉水,说:“你可真会寻地方。”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心里内疚极了,我原本是想悄无声息地走掉的。
洛川又起身,站在我面前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说:“黑了,也瘦了。”
我伸手摸着滚烫的脸说:“很丑,对吧?”
洛川认真地点头说:“很丑。”
见我半天囧地说不出话来,洛川很温柔地揉了揉我被风沙吹成一团的头发,说:“哎呀,好累,一路颠簸,饿死了。”
我一定,赶忙对一旁的德勒说:“请帮我准备一份饭,谢谢。”
德勒说了声,“好的。”便往厨房跑去。
晚上,依旧是我们一群人围在篝火四周唱歌,今日见我身旁多了个男子,所有人的都在问我,“秋,你旁边的这位男子是你男朋友吗?”
我一个个解释说:“只是朋友。”
可他们却觉得我的解释是欲盖弥彰。
一圈人轮番唱完之后,一位来自波兰的男子问我,“秋,可以让你男朋友唱首歌吗?”
我继续强调,“只是朋友。”
波兰男子不相信地笑了笑,洛川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对波兰男子说:“我们俩前段时间闹了点别扭,她正在生我的气。”
说完,他问波兰男子,“可以借你的吉他用一用吗?”
波兰男子爽朗回答,“当然。”
洛川接过吉他,轻轻拨动了两下琴弦,清清嗓子,便开口唱:
你该知道此刻
我正在想念着你
回想以前我们拥有的
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