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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奇怪

老天!跟辛普森太太诉苦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自掘坟墓,我差点忘记,即便她是个英国人,说到底,她也还是个五十出头中年妇女,在中国,这个年龄的女人,最热衷的事,就是聚在一起家长里短!

我居然渴望她能给我指条明路,真是愚蠢!

我洗澡,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这样那样的霜,好多都是从明惠家里搬过来的,小小的梳妆台,放了一半的护肤品,大多是我没听说过的品牌,去她家整理行李的时候,我只拿了一半回来。

一年过去,还有那么多,由此可见,她的生活有多么富足,怪不得韩国泰不对她愧疚,给她那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在韩国泰看来,明惠怕是沾了他的光了。

我对着镜子抹晚霜,想起这段时间的境遇,有点哭笑不得。

韩国泰让我做她的情妇,有权有势的离异男士让我跟他交往,就连已经有女朋友,却还没能力养活自己的小男生方木也开始调戏我。

这段时间的桃花还是蛮旺的,就是朵朵都是烂桃花,我细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肤白貌美,岁月似乎没在我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曾经也迷茫过,憔悴过,但都挺过来了,所以现在的精神面貌能够保有的如此好,有时候出门,总有小男生偷偷看我。

我盖好护脸霜的盖子,挺起胸脯,对着镜子狡黠一笑,拍了拍脸蛋,起身准备就寝。

《乱世佳人》里面说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习惯性地蜷缩在被窝里,冷气开得恰到好处,两个孩子,一个自己睡,一个跟辛普森睡,我发现自己就跟个单身少女似的,很少为孩子的事操心。

枕头底下的手机“呜呜”震动,我“啪”地按开床头灯,摸出一看,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暼了一眼,按掉,谁料对方锲而不舍,响了又响,我无奈接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喂?哪位?”我把耳机貼在耳边,改了个方向蜷缩自己的身体。

“江南,睡没?”

我蓦地坐起身,这把声音,不是许威的么?那天跟他斗气,都忘记存他号码了,他是说过要打来电话的,还别说,在这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响声的静谧夜晚,我倒是很乐意听到他的声音。

我弓起身,把枕头竖起来靠床坐着,轻快道:“睡了还能接你电话?”

他低笑:“一开始怎么不接我电话,我不是说了不准不接我电话么?”

“陌生号码,一律拒绝!”

我如实作答,端详着自己过长的手指甲,明天得修修了,不然会扎伤病人。

“江南,我要一周后才回a市,到时我去找你好不好?我很想你。”

他突然动情地说这些话,我耳根一热,有点不知所措,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过,他想我,想见我之类的话了,自从跟楚皓爱得遍体鳞伤后,我几乎是拒绝所有异性的靠近。

本能的,我认为那些接近我的人,不过是想从我这个离婚女人身上捞一把便宜,给他们早就一潭死水的婚姻加点料,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全部拒绝,他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安慰,抱歉,我没那么伟大,自己还是个伤兵呢!

两个人比一个人还寂寞时,那不叫感情,叫浪费感情,我已无多余时间浪费感情。

但是今晚,有个出差在外的男人。仍然不忘在半夜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想我,说实话,不动心,不感动,肯定是骗鬼的。

“喂?江南?”

见我沉默良久,那边突然响起他急促的召魂声,我出窍的灵魂,被召唤回来。

“噢,我在听!”

由于刚才那一阵自我沉湎,我突然变得豁然开朗似的,不再试探,不再藏掖,居然跟他畅聊起来。

聊了半个小时,我才知道,他现在去北方执行任务了,今天刚好坐火车去另外一个城市,他现在正在火车车厢的洗手间里给我打电话。

我忍俊不禁,问他是哪里人,他说他是a市本地人,大学在外地上,后来去外地工作,家乡反而变成了旅馆,偶尔才能回来一次。

我又问他,为什么不让家人在a市给找份工作,他的回答正气凛然,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为祖国的事业奉献自己。

我听得索然无味,却又有点肃然起敬,军人这个职业离我太遥远,太抽象,所谓的戍守边防,我只从课本或者电视里见过,无法深切体会他那种自豪感,却是真心被他的精神打动,一个爱国的人,对家庭肯定也是爱护的吧?

只是国与家,很难平衡,婚姻在这时候,就要看能否经受得住考验了。

礼尚往来,他也问我:“你是哪里人?”

我道:“湖北!”

他笑:“九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