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到我家楼下,我正要推车门下车,他突然拉住我,表情严肃地道:“我是认真的,我打你电话一定要接!”
我看着他的眼睛:“电视里不都说军人在执行任务时不能给外边联系么?”
也不知从哪里看来的,我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他笑,握住我的手:“少看点电视,那些都是假的!”
他握的并不紧,若我想挣扎,也是能挣扎的掉的,但我只是动了动手指头。
还是心存幻想的,尽管心里害怕,却还是渴望爱情,渴望拥抱跟亲吻,这是人的本能,有那么一瞬,真想就这么放任自己,应许了他的告白,管它结局如何,过后再慢慢疗伤便是。
“又在想什么?”他唤我。
我抬起头,一脸惊慌:“哦,没,没什么…”
他看住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里去,俯下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我双颊蹭得燥热,瞪大眼睛望着他,却忘记该骂或者是打他两下,只傻子似的地望住他。
我怕是着了他的魔了。
他柔声笑道:“上去吧,我执行完任务回来马上来找你,记着,要接我电话!”
我胸口砰砰跳,仍佯装平静地嚷他:“谁要接你电话?”
说完,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跳下车,腾云驾雾地跑上楼。
回到家里,辛普森正在沙发上织毛衣,嘟嘟一见到我,就朝我扑腾过来,伸着小手臂,仰着小脸喊妈妈抱抱!
我内心一片柔软,刚才因为许威而被弄得一片兵荒马乱的心绪,得到短暂的安抚。
我抱起嘟嘟,走到沙发上坐下,明天就是他两岁的生日了,我计划下班后,一家人去外面吃顿饭。
他坐在我的腿上,在我怀里撒娇,小手抓着我的衣领,呵呵直笑,露出两颗才冒尖的门牙。
这孩子越来越亲近我,连茉莉有时候都说我偏心,说她小时候我都没对她那么好,我说我一样是爱她的,跟小时候那样爱,只是你长大了,不再需要这种拥抱,在你这般大时,我也是这么天天抱着你,看你哭,看你笑,看你满地爬。
她笑,似懂非懂地偎在我怀里。
虽说现在的小孩早熟,但她这个年纪,再早熟,对我说的话也是似懂非懂,我并不期望她能完全理解我。
“韩先生刚才打来电话,问小宝明天的生日宴你打算怎么办?”
辛普森织着毛衣,她很聪明,自己买了本针织指南,一个月,自学成才,居然能织简单的样式了,还说以后茉莉跟嘟嘟的毛衣都由她来织,不必浪费钱买,我哭笑不得。
好心是好心,就是不知道小姑娘跟小帅哥领情不?
我瞅着她,对她时刻跟韩国泰报告我生活的举动很是不满:“辛普森太太,你别忘记了,给你付佣金的是我!”
嘟嘟从我身上滑下去,在地毯上爬,我任他圆滚滚的身体皮球样在地上滚。
“噢,密斯江,别把我说的像个叛徒,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这点还是可以过问的!”
我看着她,屈腿抱膝,用牙签叉了块哈密瓜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道:“以后不准跟他说太多我们的事,这是规定,你必须听我的,我不想跟他有太多往来。”
她看住我,一脸无辜:“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她不再看我,继续织她的毛衣,我悠闲地吃着哈密瓜,嘟嘟突然爬到我跟前,身子一歪,整个人滚进沙发里,我随手抱起他,打算去超市逛逛,辛普森太太没有问我去哪。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我家的生活,有时候跟她聊天,我都会暗示她,若她想家,想回伦敦,我是会允许她走的,她总说我是想炒她,我说不是,我说我有时候看你一个人黯然神伤,觉得你是想念家人了,况且你做了这么多年管家,应该也有点资产了,犯不着再受累,两个孩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照管的。
她认真地看住我,说她早已经习惯中国的一切,若是可能,她愿意在我家呆到她仙逝的那一天。
每当这时,我总是无比感动,春去秋来,我们也一起渡过了一个多年头,做保姆的人多,像她这么贴心的可不多,她什么都替我考虑的周全,我只要给她钱就行。
第二天是嘟嘟的两岁生日,我跟辛普森约好,会在七点钟以前赶回家吃饭。
可是,当我走出医院门口时,却碰到了久不联系的方木。
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好久都没跟他联系了。
他老远就看见我,朝我小跑过来,夏日傍晚的风打在我脸上,他满头大汗地站在我对面,冲我笑:“江南,好久不见。”
我也笑,认真打量他,数日不见,他变黑了,却依旧帅气:“你好,方木!”
“你这是下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