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许平因为喝酒的时候没有控制,多喝几杯,在上楼梯的时候,上到一半,整个人从楼梯上栽倒了下来。
他“咕咚”滚到地上时,小雅正在厨房帮安母洗碗,听到响动,连围裙都没有取,就奔出了厨房。
许平摔得不轻,整个人捂着肚子嗷嗷地呻,吟着,小雅抹了抹手上的水,一脸惊慌地蹲下,却不敢伸手去碰,她怕自己碰到他身上的痛处:“怎么回事?摔得重不重?”
她眼泪涟涟的,热泪滴到许平的脸上,碍于家里有长辈在,她哭都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是转头求助母亲:“妈,快去叫爸爸来,许平摔着了!”
安母也吓得不亲,正要转身,安父跟安老爷子已经进来,问清楚情况后,安父忙把许平扶到楼上,并让安母给医生打了电话,上门就诊。
医生是常年给安老爷子看病的老医生了,检查了下许平,只说是喝酒过量,再加上有点水土不服,头脑一昏,就倒过去了,并无大碍。
开了点醒酒的药,又给他打了两针安神的针就离开了。
小雅听了不免埋怨父亲跟爷爷,都是他们一个劲地劝酒,才害得许平这样,但从小就不懂得反抗的她,此时此刻,也只能自己抹泪。
借着安神针的作用,许平在床上睡得安稳,按照安家的规矩,小雅却是不被允许在许平的房间呆着的,况且,家里人也有传统,不到结婚,是不能同床共衾的。
中间,安母上来看了几次,许平中途醒来,见小雅不在,也索性装睡。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归于平静,安母也没再进来,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夜静得出奇,他起身到窗口,掀开窗帘,外面黑魁魁的,夜空如镶了蓝色宝石的丝绒被,又正好遇着冬天,连声蛙鸣都没有。
他回到床上躺好,想起自己昏过去前,小雅那想哭不敢哭的表情,自己那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脸上,好像灼烧了自己的心一样。
他想到很多,在a市,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冷落她,饭都做好了,有时候说走就走,难得不加班,回去一趟,他是知道的,她想好好跟自己聊会天,他却总是喊累,拿背影对着她。
仅仅那么一瞬,他便异常地思念她,忆起她无数的好,恨不得翻个身,自己就能拥抱住她。
正胡思乱想间,门口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他蓦地坐起身,像是不相信般,光着脚跑到门边,果然不出所料,门口站着的,是跟他一样,赤着脚的小雅。
想也没想,就将她拉了进来,顺手反锁上门,把房间的暖气开到最大。
床上,许平将小雅冰冷的脚丫握在掌心,用被窝将她裹着,心疼道:“你怎么不穿鞋就跑过来了?”
“穿鞋有声音,我爸妈的房间就在隔壁,我过来看看你,放心不下,还疼吗?”
小雅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个遍,一脸的自责。
许平看透了她的心思,忙伸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脸颊,轻言笑道:“没事了,早就好了,你呢,晚饭吃饱了没有?”
小雅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确定他是真饿没有骨折什么的,才扯了扯嘴道:“这么傻气的,自己都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管我吃了没,倒是你,饿不饿?一整天没有吃事物了!”
“我没事,你在这陪我聊会天就好,我不想一个人呆着,这里静得很!”
他与她并肩坐着,手揽在她的腰上,垂头往她的脖子里吹着气。
小雅缩了缩脖子:“对不起,把你带到我家,就把你整伤了。”
“傻气得很,这点伤算什么的,小雅,我刚才很想你来着!”
他难得的深情,目光灼灼地看住她。
小雅一阵心悦,甜甜一笑:“真的?”
“真的,我想着,我们离得好远!”
“胡说,明明就在隔壁!”
她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状,许平见了,心下一漾,将她揽进怀里,咬着她的耳垂道:“没有胡说,就是感觉好远,像是地球到月球的距离,如果按照飞机的速度,估计要飞好几天!”
但凡女人,听了这样肉麻的表白,都会心动,这会就是腻死在这蜜里,估计也是愿意的,女人天生是容易满足的生物,男人一句情话,就能让自己傻笑老半天,不止是她,所有女人都一样,当然,前提条件是━━她们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呀,你突然这么反常,让我很不习惯呀!”
她伸手捏他的脸,却没用力,她舍不得弄疼他。
他却是认真的:“不是反常,小雅,我希望自己转身就能看到你,伸手就能抱住你,不用隔着厚厚的墙壁!”
揽得愈发地紧了,夜也越发的深沉了,情感也更细腻,灵魂也更脆弱,小雅也被这喁喁情话弄得心神荡漾,尽是垂了头,埋在他胸口,那么烫,分不清是她的脸热,还是他的胸口躁动不安。
总之,在这样的夜晚,无论什么,都表示着一个事实━━他们需要彼此。
碍于场地的限制,他们终究是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许平像是品尝着人间美味般,温柔地亲吻着小雅。
也许是偷偷摸摸的刺激让两个人反而越发的兴奋,尽管不能弄出动静,却仍是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喜悦。
凌晨的时候,小雅才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许平元气大伤,尸体般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许平倒是做了个好榜样,七点一到,就起床,陪着安父跟安老爷子到附近的园林里转悠,小雅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昨天一家人吃过了年夜饭,安家老小对许平也都满意,这会,许平虽是寬了心,却也不敢放肆,从小受的教育,也让他放肆不起来,但小雅睡那么晚,让他一个人陪着两个老人,他虽没有什么不情愿,但也还是感觉不自在。
潜意识里,许平对于应付老人,并不是很擅长。
小雅下楼时,见所有人都出门了,就随便热了点粥喝,安母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心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雅想起昨晚,脸“嘭”地一热,忙摇头否认,只说是有点认床,没有睡好!
安母想也是,一年才回来一次,家里就跟旅馆似的,认床也在情理之中。
小雅下了楼,在院子里看到正在陪爷爷聊天的许平,两人对视一眼,许平明显埋怨她,这么晚才起床。
小雅装作不明白,安静地立在一边。
大年初一,乡下有祭祖的习惯,安父开了车停在院门口,有位打扮得体的中年妇女也出现在门口,见到安家众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尤其是看到小雅旁边的许平后,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见到小雅,笑着寒暄:“小雅回来了呀,这是男朋友么?”
“云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