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晶亮，睫毛眨了眨，泪水蘸在上面。

“我不狡辩，也不装可怜，我只陈述事实，孩子的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手暗暗握成拳头：“小雅，是不是恨我？”

“当然恨了，谁遇到这种事不恨？是你，你不恨？”她站起了身，腿跟心一样麻木！

他向前，不管不顾吻了她：“在你完全恨我之前，可否听我说说以前的事？”

她沉默，他知道她同意了，开始娓娓道来：“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离异，我跟着父亲，六岁那年，我爸认识了我现在的母亲，严格来讲，江女士是我的后妈……”

这倒让小雅一震，却仍冰冷道：“你如果想向我阐述你悲惨的身世，请你打住，我没兴趣！”

如果是以前，她很愿意听他说这些，现在……算了，她自己都快应接不暇了！

“不，你别激动的，故事也需要慢慢讲！”因为了解她的脾气，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那一年，我父亲追求了将女士，我也跟江女士的两个孩子熟悉起来，茉莉，我想你有所耳闻了，她是我姐姐，在我父亲正式成为她继父前，我们一直在一起玩，后来彼此的父母结婚，我们也就住在了一起，她大我两岁，按照中国的古话，我们是青梅竹马，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被茉莉深深所吸引，并发誓，长大要让她做我的新娘。”

说到这里，小雅可劲挣扎着，许平忙抱住她，那么紧：“听我说完，说完再生气也可以，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决定！”

她没再挣扎了。

他接着讲故事：“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玩，彼此信任，高中的时候，我向她表白，说自己喜欢她，她拒绝了，说只把我当弟弟，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的凛子，也就是今天你在餐厅的那位，她是我的班主任，对我很关照，在茉莉那里得不到的温暖，从她那里得到了，十八岁的我，跟自己的班主任发生了关系。”

“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我高中毕业，本来说好不再见面的，上大学的时候，偶然在机场碰到她，应该就是那一次，留下了孩子！”

小雅多少冷静了点：“你跟你姐姐怎么回事？”

“她后来带了男朋友回来，我彻底放弃了希望，专心在学业上，但是后来，她去世了，是自杀，我接受不了，我爱了她十几年，可她走之前，只言片语都未曾留给我，对她来讲，我什么也不是。”

许平再次握紧了拳头。

“也就是说，你会接受我，也是因为我长得像她？”

她尖锐地反问，看住他的眼睛。

“一开始是……”

“你爱我吗？”

“爱！”

“爱我多，还是她？”

“小雅，她已经过世了……”

“所以我问你，爱谁多一点？”

他沉默，看鞋尖。

小雅凄凉一笑：“我连个死人都比不上！”

“并不是这样……”他抓紧她的肩膀。

“那是什么，你沉默，沉默就代表默认，我了解你，你爱的，只是我这张脸，你毕生，都会抱着我，想着她，想想，我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

这次，她一把挥来了他，许平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

眼神凝重。

“这没有可比性，我现在爱的是你就够了！”

“骗谁？你何曾爱过我，不冷不热，可有可无，我都忍了，我以为你只是倦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可不是，你未曾，爱过我，你爱的，是她，而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也同我一样，爱过你！”

可怜的，又何止我一个！她自嘲地想。

“是不是不能原谅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更加爱你！”

“孩子怎么办？”她揪住重心。

“我会付给他们抚养费，我有这个能力！”

小雅凄凉一笑：“我倒成了第三者了，对不起，许平，我们到此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