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方反应,他转身推开了餐厅的门,大步迈开前往三楼书房,一幅属于自己的财产——那幅画,临行前一齐送给心爱的女子。
书房门依旧没上锁,不知道为什么,他着亮了灯,屋里没人。
他几步走到了画前,推远了老板椅,好吧,由你开始,也理应由你结束,张鬼想到此处毫不犹豫,贴上身体用力去搬动那幅画,锁扣看上去比较结实,再不行就准备动用些小暴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未曾想,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正接近自己。
‘啪!’
“啊。”
伴随着剧烈的声响,张鬼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感觉自己的后脑遭受了沉重的一击,整个身子都要炸裂开来,热乎乎的红色液体滴落在脚下,闭眼前的一刹那,出现的是老蔡手里破碎了的花盆。
果然是他,我终究还是被他暗算了。但愿他不要伤害楼下的女子,但愿她足够机灵已经跑了,可我为何,却听到了她的呼喊声,再见了,baby。如果还有来世。
当李佳怡感觉不妙,反应过来冲上三楼的书房门口时,她恰好撞见了老蔡砸倒了张鬼,是生是死未曾可知。
她瘫坐在地上,对屋里的凶手并没有吃惊和害怕,只是捂住眼睛开始抽泣。
“哭什么哭,子熙,屋里没旁人了,女佣我下午就支走了,事已至此,快来帮一把舅舅。”
老蔡冲着李佳怡说道,伸手抹了下脸上溅到的血迹,出奇的镇定。
“听见没有啊,我的宝贝外甥女,你之前怎么杀的你爹,怎么拐骗的张守财你都忘了么,同样的手法我们再来一次,瞒天过海没人会发现的。”
“那,父亲那次不过是我一时气不过失手罢了,我说过不想再干了。”
“不想干了,你能出的来么,我为了谁啊,还不是我那个可怜的受气的妹妹,你可怜的母亲啊。”
李佳怡不再哭了,她来到了老蔡的身边,不,应该说是我们的千金大小姐、失踪几年的韩子熙,来到了她李氏舅舅的面前。
“舅舅,我之前就说过,这件事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你不该插手的,弄出了那么多乌龙,你和老蔡一点都不像,还搭上了另一条无辜的性命。”韩子熙看向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张鬼。
“哈哈,你还说起我来了,你之前和这小子见面的话,我通过窃听器听得一清二楚,漏洞百出,你是好久不回韩氏的屋子了,变化那么大都不知道,尤其你还说我养什么狗,我最怕带毛的畜生了,几天清理前任管家黑犬残留下的毛发,差点没累死我。”
“那你就不该对他下手,你知不知道,他就要走啦,操什么闲心,他都和我说过放弃了。”
“走,那他走之前,动这幅画干什么,王阿九的障目术,就附在这幅画上,摘下它楼上的秘密就彻底暴露啦。”
“哎。”‘李佳怡’叹了一口气,要怪,只能是这小子命不好吧,他可能要把这幅画弄下来送给自己做礼物吧,可却偏偏搞的乌龙,这幅画,从她失手杀了她父亲的那天开始,就注定要挂着不能乱动的。
母亲李氏在很多年前,刚刚婚后,便找来崂山道士王阿九帮她到新房子里看风水,韩德礼开始表示不信,可王阿九真有几下子,每样东西,都按照他的指点摆好,说是可以给韩氏的别墅住在里面的人都带来好运,王道长走后,果然半年内韩德礼投资的项目都陆续成功,可一直再无子嗣,无法继承香火,韩德礼打消了迷信的顾虑,对此深信不疑,一个道士会给自己指点迷津带来好运,于是第二次郑重的把道长请到家里做客。
王阿九喝过一碗茶,手指轻轻一掐:“其实贫道上次来就想说一件事情,这栋豪宅有一个致命的疏漏,它会把所有的风水布局,全部付之东流。不过短期并无大碍,所以想搁置,既然先生您一直无子,贫道觉得势在必行了,愿意帮你破了这道坎。”
“愿闻其详。”韩德礼谦卑的探过身子。
“随我前来。”
王阿九带领夫妻二人,信步来到三楼的走廊,他指着尽头的楼梯,不急不慢的说道:“贫道将用障目术,将此处封为一堵墙,看到阳光了没有,四楼在日出时,气弱,正好隔开了阳气落下的两个方向。皆因之前建楼时,地下多为坟墓,本应在此镇一块开山石以为镇妖石,却不知为何未放,导致好的风水宝地被生生割裂开来。四楼有什么重要东西赶快转移,贫道这就画符施法,将它移去。”
“移去?它会跑到哪里。”韩德礼不解,房子不拆,如何会消失一层。
“你看,你感知,它就在那里,你看,你不感知,它就去了别的地方,无形亦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