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九说着普通人无法理解的话,韩德礼和夫人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四楼的空间不大,他们一直用来当做仓库,堆了些破烂,商量可以直接封死、不对,叫障目术位移。
按照王阿九的要求,三楼清空了所有的佣人,崂山道士在开坛做法时,一个人都不可以出现扰乱阵势。
当太阳落山时,王阿九擦了擦汗,走下了楼梯。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夫妻二人第一时间赶到了三楼。
通向四层的楼梯,变成了一堵墙,他们彼此望望,如不是亲身经历,谁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贫道已尽力,障目术很顺利,不过维持它的符咒总要接触到它的一个就近的所在,避免唐突,我把它附在了你书房的那幅画里,记得,挂着画时四楼就不在,摘下画时,它还会回来,如同一座镇妖的宝石,四楼整层镇在此处,贫道看着最为保险。”
韩氏夫妻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反正老道的一番话牢牢记在心间。
接下来的一个夜晚,母亲李氏招待着她的朋友来别墅叙旧,三楼的书房里,韩德礼却正把一股无名的恼火发泄在唯一女儿韩子熙的身上。
“哎,你妈也不争气,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学学经商,第一天就给我算错了帐,你知道我要损失多少生意。也怪你为父病急乱投医,相信什么道士,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才不得不找你来顶替……”
韩子熙的头脑变得麻木,斥责声下,一个声音突然告诉自己,既然对面这个男人只知道利益,他总有一天会放弃自己,只有杀了他,才能解脱,同时也在是帮助母亲。
下面的一幕过于血腥,完全违背了常理,韩子萱趁父亲点烟找火的功夫,拿花盆砸向了他,狠狠地砸了下去,那个男人倒下去时,依旧死不瞑目的盯着自己。
她手在不停发抖,勉强控制住发了一条短信给二楼正在陪聊的母亲。
夫人李氏故作镇定,她看到屋子里的一切时,首先是震惊,随后却马上想起了王阿九封印住的四层是一个处理尸体的机会,她小声的对女儿说:“你配合妈妈,所有的事都能应付过去。”
其实他们的别墅一点都没有问题,王阿九的第二次到来,完全是收了她的不少好处。恰赶上王道长那阵的生活并不富裕,苦不得志;更重要的是,李氏怕终有一天,韩德礼会以不生儿子的理由休了自己,她为了自己和女儿的前途,演了一出苦情戏,王阿九终于经不起哀求,慈悲为怀,再次违心的出山,选择了拿手的障目术来编套词迷惑她的丈夫,本着是夫妻和谐的美好目的。造化弄人,挽回爱情的东西,哪曾想却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成为了爱情的屠宰场。
韩子熙第一次接触到了那幅画。
她配合着母亲,把画放到了桌子上,两人合力,抬着韩德礼肥硕的身躯。
走廊的尽头,是一株盆栽,盆栽的后面,此刻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楼梯。
处理尸体的步骤自不必细表,后来过了很久,怕尸体腐烂的味道会透过障目术传播下来,这些都在事实的面前成为了杞人忧天,夫人李氏曾偷偷上去看过一次,不明缘由,韩德礼丑陋的驱壳竟然变成了一具瘦削的干尸。
王阿九果真厉害,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甩下巨大的生活包袱,留下一笔充盈的财富,母女俩安稳度过了一段时间。
有一天,李氏找来女儿紫熙:“我总感觉有些不安稳,心里有个疙瘩,传言说王阿九道长前些年死了,不知道他的法术会不会随着人死就逐渐消失,那秘密就该暴露了。听说他的儿子还在,也是个道士,你去想办法联系他,王道长是个很仔细的人,也许生前留下了破解之法。”
于是,就有了韩子熙乔装打扮,见到了后人王久真,引出了开篇的故事。
谁知这个王久真,还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假道士,到达别墅后一顿胡乱做法,亲眼上四层的仓库,看见干尸把他吓个半死,回去以后整个人就彻底消失了。
不久,一位穿着上只能说较干净的流浪汉敲开了别墅的大门。
管家准备撵走他,剧烈的争吵惊动了楼上的女主人,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疑神疑鬼的走出房间朝楼下望着。
“夫人你好,我叫张守财。”流浪汉眼睛很尖,一下子捕捉到了二楼穿着华丽的贵妇人,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将就此改写。
“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和王久真道长相识,道术,您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