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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爆更!!求首订

许是她进来太久未有声响,门外响起了男人轻微敲门声;“安安。”

女人孤寂的视线从地板上抬起,而后伸手,将手中半截香烟按在了面盆上,抬手打开水龙头,冲走烟灰与烟头。

潺潺流水声,成了这间浴室唯一的声响。

浴室门将将打开,徐绍寒便闻见了那浓厚的烟草味。

低眸忘了安隅一眼,未言语。

也不多言,伸手搂着人往床沿带。

“睡吧!天快亮了。”

大床上,安隅伸手拉上被子将自己裹住,整夜,除去那激烈的一番争吵外,不再有任何言语。

徐绍寒侧躺在其身后,望着她消瘦的背脊发呆,而安隅,睁着眼眸望着轻扬的窗帘,二人均未曾言语。

倘若安隅是个乌龟,那么这床被子便是她的壳。

他是何时对安隅上心的?

大抵是2007年三月,乍暖还寒之际,最难将息,忽冷忽热的天,让人们心情异常烦躁。

那日下午,他在法院见过这女子雷厉风行咄咄逼人的姿态,只觉这人,年纪轻轻是个狠角色。

游走商场数载,见过不少雷霆手段的商场女强人,而徐绍寒也深知,往后自己妻子,断不能是个手段狠厉的女强人。

他欣赏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女人,但男人,大多喜欢温软的女子,他也不例外。

那日晚间,徐氏集团应酬,他与一众高管在一家苏州园林建筑式的馆子里用餐,二层小楼建筑,后院是半边鱼塘半边草坪。

席间,酒过三巡,他出来抽烟透气。

低眸间,后院石桌旁坐着位女子,身上黑色西装外套褪去,只留一身酒红色雪纺衬衫,领口是大蝴蝶结,一头波浪长发在夜风下轻舞飞扬,显得整个人没了那股子刚强之气更多的是一份柔和。

静看数秒,徐绍寒才知晓,这人,他下午时分才见过。

片刻,有一孩童蹦蹦跶跶过来,拿着一张白纸,站在她身旁同她说着什么。

只见女人伸手接过他手中纸张,开始在石桌上、、、、、、叠起了飞机。

事后,女子伸手,一架洁白的飞机沿着她纤柔的皓腕从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弯线。

孩童追着飞机跑过去,欢声笑语在后院草坪上尤为悦耳。

那日,那架飞机飞进了徐绍寒心里。

此后,在长达数月的时间内,他都在“了解”这个叫安隅的继女。

使劲手段,将这场婚姻谋到手。

一念之间,缘起。

他爱上了这个可柔克刚且满身伤痕的女子。

当知晓她是赵家继女时,那夜,徐绍寒坐在公寓阳台抽了整包烟。

秘书周让候在一旁,见其如此,只觉心惊胆颤。

良久,男人在伸手抽出烟盒最后一根烟时,话语淡淡,问周让;“如何残忍的环境才能将一个二十出头本该享受人生大好年华的女子变的沉默寡言?”

周让对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有些摸不透,但不敢随便开口言语,想了想,才道;“大抵是身旁洪水猛兽太多。”

那夜、徐先生侧夜未眠。

独饮酒至暮色将晓之时。

许是徐绍寒视线太过滚烫,她伸手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捂在里面。

而徐先生,见她如此动作,怕给人闷坏了,伸手将她捂在头顶上的被子往下拨了拨。

2007年6月下旬,徐氏集团徐绍寒损失不计其数,首都码头一夜间一场大火,将他从财富榜首位拉倒了第二。

损兵折将之余还得面临高额赔偿金,可这些,男人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行至徐绍寒如此段位,金钱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数字,又或许只是稳固权利的一个武器。

身外之物,终究还是比不过自己心上之人。

安隅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特别到她可以狠下心去做自己认定了的事情。

翌日清晨,安隅悠悠转醒,睁眼,看见的是自家先生躺在身侧静看自己,此时,天色大亮,这个有着良好健身习惯的人,今日犯了回懒。

实则是范懒吗?

不是。

昨夜之事发生后,徐绍寒担忧安隅晨间转醒见不到人会失望,以至于,他清晨醒来,愣生生躺在床上等着自家爱人睡饱。

见人睁眼,伸手将人凌乱的发丝往后拨了拨,话语低沉,异常性感;“醒了?”

她睁着眼眸望着他,有些呆愣。

徐先生在笑道;“睡饱了没有?”

徐绍寒并非是个细心之人,但如他所言,他在努力学习做好丈夫这个角色。

即便他的妻子并不配合。

这日晨间,男人唤来佣人端水上来,卧室内,佣人拿着托盘站在一侧,看着自家四少将妻子扶起来,端着杯子,如同对待幼儿似的,亲自喂她喝水。

且还一手拿着毛巾,似是怕她漏了。

众人不免感叹,四少夫人到底是有何等本事,能将这个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这一举动,多年之后,依旧在总统府广为流传。

清晨的餐桌上,徐绍寒伸手将牛奶递至安隅跟前,动作温软,且还叮嘱了两声,管家站在一侧看着眼前一幕,只觉自家少爷似是恨不得能端着碗喂她了。

老爷子素来是大男子主义,见不得徐绍寒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心中难免压着意见,但清晨就起争执,着实不是个聪明人该干的事儿。

老人常言,清晨代表一日,若一日开头不好,难免晦气。

叶知秋总归还是向着自家孩子,在加上上次徐绍寒干的那档子事儿,让她觉得安隅在这徐家确实无甚地位,便开口缓和了句;“安安面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徐绍寒伸手往她碗里夹了些青菜,不待安隅回应,开口道;“这几日一直不大舒服,昨夜更甚了些。”

晨间,安隅一直低头用餐,不言不语,没了昨夜端住的那份客气,轻慢的动作让人觉得她确实是病了,不过是在坚持罢了。

只听叶知秋在道;“不若还是搬回来住,总统府人多,也好照应,平日你忙于工作,我跟奶奶也能顾着些。”

霎时,安隅握着汤勺的手一抖,险些掉落。

二十几年来,她初次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且还是在她认为的狼窝里。

人生何其可悲?

只言片语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这日清晨离去,徐绍寒将人送去事务所,临去前,拉着她的手一番叮嘱,大意是要按时吃饭之类的话语。

此后,安隅数周未曾见到徐绍寒。

她纠结着如何同这个男人相处,却发现,此事,实乃多余。

次日、首都北码头被爆出发生严重事故,夜间火光冲天连绵数公里,损失货物金额高达数亿。

此事,涉及太广,掩盖不住,上了各大报纸头条。

全国新闻满天飞。

清晨,宋棠将报纸送到跟前,且感叹了番生命薄弱,一夜之间,又是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

安隅拿起报纸随意翻看着,恍然想起昨夜徐绍寒抱着她同她解释的那番话。

【华慕岩那边出了事情,码头的事情,不伤筋动骨也得去层皮】

六月底的天,在室内,即便是开着空调,也不会冷。

可此时,她只觉周身寒凉,那股子凉意如同千万只蚂蚁似的,密密麻麻爬满全身。

这日下午,首都下起了洋洋洒洒的小雨,似是在悼念那些昨夜离开人世的亡魂。

安隅拿着报纸坐在座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心中想的,却是昨夜之事。

她很自私,自私到将一个背着身家性命的男人绑在总统府。

这夜,安隅归家,未见徐绍寒,平日里归家进书房的人今日坐在客厅许久,似是在等人归来。

八点,夜幕漆黑,且还伴着阴凉小雨,徐绍寒未归。

她万般纠结要不要去通电话新。

放在身旁手机却响起,一通短信,言简意赅;【今晚不归家,雨天,睡觉关好门窗,且记添衣减物】

这通短信,是徐先生百忙之中抽着上厕所的间隙发的。

即便此时焦头烂额,他心中依旧记挂自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