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庄蝶向来端庄知礼,应当不会与人私下相会吧?你可看清楚了?那人会不会是她家中兄弟?”苏瑾虽然和庄蝶不算熟悉,但对她平时的做派也有几分听闻。
被小姑娘质疑了,钦差大人挑眉,某人很知趣的立刻改口:“我就问问,我知道你眼睛毒的很,肯定不会认不出庄家人的。”
陆琛算是满意的一笑,拉起了小姑娘温热的小手:“走吧。”
庄三姑娘,少年郎。
这两个词关联在一起,苏瑾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庄蝶在提到这个的时候忽然闭了嘴,还顺着人家给的台阶下来了,感情是因为这个。
啧,庄蝶还口口声声看不上她跟陆琛,私下里自己不也跟人家逛铺子去了?真是虚伪的厉害。
她仰头看着他,打趣道:“这么说来,我们家钦差大人是抢了人家心头所爱了?”
“我的确一眼看上了这簪子,但得知有人预定之后便打算看看其他的,谁知那少年认出了我,为了巴结讨好,他主动将这簪子让给了我。”
“我说的嘛,我们家钦差大人不是那种会夺人所爱的性子。”苏瑾突然凑近了陆琛一些,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少年郎,少年郎,既然认得你,想来那位也不是一般的少年郎吧?”
“我不认得他,你若想知道我便派人去查查。”
“不用,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宴席一会就要开了,二人走到不远处便分别开来,苏瑾回了花园,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入口等着自己的许棠儿。
许棠儿嗔怪道:“你怎么说走就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还以为你又被人诓出去了呢!”
“我哪有那么傻,上当一次也就长了记性。”苏瑾见四下无人,轻声将从陆琛那听说的事情跟许棠儿复述了一遍,许棠儿听后嗔目结舌:“庄蝶?她…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瑾捂住了她的嘴:“小点声,其实这也没什么,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与年龄相近的人两情相悦也是正常,只不过她明明自己也不干净,却还总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叫人恼火的很。”
许棠儿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女儿家之间的口角而已,她未曾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总不能这么就坏了她的清誉,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吧。”苏瑾挽住了许棠儿的胳膊,轻叹了一声:“这个世道女子本就不易,何必相互为难。”
其实她这人心眼小的很,旁人若想害自己她肯定会立马还回去!之所以不想追究,只是因为她觉得这点事情真的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好。”许棠儿点了点头:“她这人……罢了,不说这个了,方才庄三姑娘号召大家捐银子,一会你回去估计也会被问到,我方才大概观察过了别人的钱数,你出个二百两就行了。”
二百两?
一提到银子,苏瑾满脸写的都是拒绝:“捐银子?名头是什么?”
许棠儿道:“这次天花肆虐,有不少人家失了主心骨,这次筹到的银子会用来救助那些失了父亲丈夫的可怜人。”
苏瑾脸上的拒绝淡了些:“如此说来她倒也算有点正事,不过这大家掏钱,到时候这名声不会都是她一个人得了吧?”
“她一向很喜欢张罗这些事情,这些年也靠着这个捞着了不少美誉。”许棠儿也并不太喜欢庄蝶做的这种事情,言语间用词并不隐晦。
她好奇:“别的姑娘不会有意见?”
“人家可是侯门贵女,那些人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呢。”许棠儿说着突然捏了一下苏瑾的手,她下意识向前看去,见有人走来。
二人不约而同闭了嘴,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宴会散后,庄蝶微笑着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后转身离开,庄六姑娘在一旁等着,见她走了立刻便匆匆追了上去,满脸讨好:“这次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姐姐的名声肯定要更上一层楼了!”
庄蝶看着庄六姑娘,苦涩一笑:“名声好又有什么用?怎么也比不过人家……算了,不说这个,方才吃宴时我见你很少动筷子,可吃饱了?”
“谢谢姐姐关心!”庄六姑娘忽然握住了庄蝶的手:“姐姐待人一向宽厚周到!反观苏瑾她方才拿出些银子捐款竟然还满脸肉疼!跟您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底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都瞎了眼睛!竟然那般夸赞她!”
庄蝶眸光落在庄六姑娘的手上:“这样的话之后莫要再说了,免得人家说咱们家的女儿不懂规矩,至于苏姑娘…方才我未曾护住你,是我没用,我得跟你道歉才是。”
庄六姑娘连连摇头:“这跟姐姐有什么关系?都是那苏瑾的错!她可真是太爱出风头了!不过姐姐你别担心!我有的是办法叫她身败名裂!”
眸光一闪,庄蝶捂住了庄六姑娘的嘴,低声道:“你别乱来,这话叫父亲听见非得狠狠的罚咱们不可!你听我的,这事就算了吧,我只不过是受了些委屈而已,哪能让你替我去出头呢?”
庄六姑娘一听这话更是坚定:“姐姐放心,我肯定会想到一个绝佳主意的!我保证这件事情别人绝对查不到咱们头上!”
“咱们姑娘家不好做这样的事情的。”庄蝶依旧是满脸为难,可眸底却深藏着一种叫得逞的东西。
与此同时,刚刚上了马车的苏瑾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月落紧忙为她紧了紧衣领,她坐下,顺口问了一句:“这个时辰,楚玉应该已经被送走了吧?”
月落看了眼天色:“应该是的,婢子回去后便打听一下。”
苏瑾颔首,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因为楚玉终于被撵走了。
他这段时间被看的严实,倒也不曾做过什么惹人心烦的事情,只不过他从前给苏瑾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所以当局势稳定下来后,她迫不及待的撺掇着陆琛把他给送回京城去了。
马车走了没多久忽然停住不前,月落下车看了情况,说是前面有几个人打起来了,挡住了道路。
等了一会,苏瑾有点不耐烦:“打起来好一会了,怎么也不见巡逻的衙役来制止?”
月落道:“听说最近山贼闹得挺欢,衙门的人忙着剿匪争功绩,哪有时间管这城内治安。”
山贼?
苏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