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有多惨呢。
惨到让看不惯她的人,都开始可怜她了。
苏慕慕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打扫。
她清理干净窗户角落的积灰,笨拙的擦干净地面,紧接着是充满油污的公共桌面,身上的脏水被风干了一些,但贴着皮肤,一缕一缕,还是很黏。
从艳阳高照到夜色深沉,她忙的头昏脑涨。
吕佳怡没亲自来检查过她的劳动成果,却派了她的小狗腿,就是之前被苏慕慕吓得落荒而逃那个。
她见了苏慕慕,难免要刁难一番,为自己出口恶气,吹毛求疵,窗户擦了三遍,锃光瓦亮,她还是不满意,从上面挑起一点不存在的灰尘,对她说:
“不合格。”
苏慕慕被她生生折腾一下午加一晚上,到将近凌晨一点,才总算完成任务。
这中间,她一口饭都没吃上,当然,也没人给她留,准确来说,是没人敢。
苏慕慕忙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恨不得把皮肤都洗褪一层。
那种被黏糊糊的灰尘跟诡异味道包裹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她躺在床上,胃一阵一阵绞着疼。
偏偏祸不单行,雪上加霜,一头栽到床上的时候,苏慕慕感觉那种晕眩感越发清楚了。
她整张脸都在发烫。
原来不是累的。
苏慕慕想,她好像发烧了。
她却连起床找根温度计的力气都没有,心想烧傻了也好,不用克制理智,明天见了吕佳怡就给她一拳,打歪她的鼻梁骨。
苏慕慕想睡。
但太难受了,那种浑身皮肤都在发烫,胃部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被迫保持着清醒。
她费力地爬起来,去对门借了两粒退烧药,这回刻薄的同僚没有再刁难她,见她半死不活,甚至还小声问她。
“用不用去医院啊?”
苏慕慕拒绝了她的好意,吃了药,又打开窗,萧瑟的冷风吹在脸上,驱散了一点热意。
她也顾不得这样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加重病症,只是蜷在角落点起一根烟,心想,明明是抽烟,氛围却凄惨的像是将死的小女孩点燃一根火柴。
苏慕慕被自己脑中这个狗血又矫情的形容逗笑了。
她抽着烟,看窗外的月色。
月亮蒙在一层人工污染的雾气里,一点都不漂亮。
她想到地中海璀璨的星河,有一晚跟段长笙的酒店订在断崖旁,底下是深渊千尺,头顶是星空万丈,又壮丽,又辉煌。
太惨了。
真的太惨了。
她本来应该开启新生活,跟段长笙或者路泽然开启一段美妙的恋情,穿着高定礼服裙走在光线迷离的秀场,一副耳环就要几十万,是t台的女王,是设计师的缪斯。
但她现在,却只能像条狗一样蜷在又冷又硬的床上,被吕佳怡这个贱人折磨。
是冷辰傲锁住了她。
他把她锁在了这样的泥泞之中。
苏慕慕咬着烟嘴的力气越来越大。
她吹着冷风,掏出手机,找到冷辰傲的电话。
已经凌晨两点,uk也应该是晚上。
找他好像没什么意思。
毕竟他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关注国内的动向。
知道却没插手,那不就是默许吗?
要是电话打过去,被冷辰傲反问“有什么问题?”那不是更丢人吗?
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苏慕慕还是很坚定的按下了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