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南城门。

塔楼之上，一身红衣，裙裾处坠着流苏的毕九琋端坐于珠帘之后。

高处的风有些寒，拍打在莹润的珠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毕九琋身后立着两名白衣圣使，面戴白纱，在风中摇曳。

“圣子，来了。”

灵休在看到了进城的沐元溪和那身后的数辆车架之后，出声说道。

毕九琋放下手中茶盏，侧目望过去，矜雅的脸上眼神淡漠。

在看到那占据他一颗芳心十几年的女人身上之时，一闪而逝的波动在垂眸之际藏了起来。

“果然是今日，溪殿下行踪，只有圣殿打听的到。”

将空了的茶盏注满那清莹的茶汤，毕九琋吹去上面热气，轻声说道。

“圣子，要今日行动吗？”

灵耘俯身于毕九琋旁边，低声询问道。

“呵，你是疯了吗？且不说溪殿下就在此处，那等在城门处的沈楠竹你是看不见吗？”

毕九琋凉笑一声，轻蔑的说道，让灵耘神色一僵。

“那圣子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我是圣子还是你是圣子？”

“哒-”

茶盏落到桌上的声音有些清脆，里面的茶汤荡在杯盏上，却半滴未洒。

“灵耘，你逾越了。”

灵休清冷的声音落在灵耘脸上，让他脸色微变。

下一秒，垂眸认错，“圣子，属下知错。”

未予理会的毕九琋睨着下方。

那被殿下精心看护的车架安然驶进朱雀大街，马车帘子被被吹起的时候，隐约可见那车内的人随意慵懒的样子。

许是察觉到来自高处的侵略视线，车内的沈辞特意掀开帘子，冲着塔楼之上勾了一抹邪笑。

凤眸之中尽显轻蔑之色。

“沐元溪。”

沈辞叫停马车，在塔楼之下唤了一声。

毕九琋在云台山韵养过后，实力有所提升，听力较之以往也更胜一筹。

那少年肆意张扬的声音落到耳中，让他手上不自觉的攥紧了盛着滚烫茶水的杯盏。

他有什么资格，直呼殿下姓名？

沐元溪倒也能察觉到那抹高处而来的视线，瞥了一眼之后，下马行至马车前，温声问道。

“怎么了？”

“上来。”

沈辞掀帘，唇边带着笑意，干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