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纤纤看着他微颤的手,眸内愈发猩红。
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江东王,只因一个苏沉央,手中的笔都掉了!
当年她受了内伤,疯狂咳血,数次晕厥,他也不过就是拧了拧眉头,完全不像现在这般惊惶!
那个苏沉央,到底哪儿好?
怎么就引得他如此痴狂?
她这边正胡思乱想,忽觉肩部一痛,却是楚知白抓住了她。
“柳纤纤,你说话呀!”他急急叫,“到底怎么回事?苏小刀她现在在哪里?回答我!一直发呆算什么?”
“我……”柳纤纤强压内心恨意,眼泪汪汪将事情讲了一遍。
“她在街上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我替她挡了一刀,她觉得很是愧疚,非要送我回府,谁成想,府里也被人动了手脚,我们的吃食里都放了迷药,我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柴房,我趁看守的不注意杀了他,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但还是侥幸逃了出来……”
她说着轻咝了一声,手颤抖着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
虽然那些只是皮肉浅伤,可还是痛得厉害。
然而,楚知白根本就看不到她的伤和痛。
他只是揪着她,催她说明状况。
她这边还没说完,他便已急慌慌往外跑。
“知白,你光顾着往外冲,可知道去哪儿寻她?”柳纤纤忙拉住他。
楚知白回头盯住她。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柳纤纤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们这会儿肯定不在府里了!”她哑声道,“他们又不傻,不可能等着你去抓!”
“你知道去哪儿寻?”楚知白问。
“或许,这个能帮到你……”柳纤纤从怀中掏出一盒香片。
“这是?”楚知白看着她。
“七日香!”柳纤纤回,“我屋子里一直用着这香!苏姑娘去后,说这香好闻,我便送了她一些,这香气清幽,经久不散,非儿嗅觉灵敏,或能凭此觅到她的踪迹也说不定!”
“难得你如此细心!”楚知白将香盒放于怀中,急急跑了出去。
继尔,马声嘶鸣,人声喧闹,王府内卫整装待发。
片刻后,衙门又安静下来。
柳纤纤坐在那里,只觉得浑身的血冷如寒冰。
她伤痕累累,又刻意将那血抹遍了全身,瞧着便似个血人儿一般。
连王府那些不相干的内卫见她如此,都要上来关切问候一番。
可她最最珍视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瞧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