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炎兵转眼便跑开了,百姓听到这声呼喊,有的拎起孩子就往家跑,有的四下打听真假。吴芍一时呆愣带原地。
“姑娘,不会是真的吧?”
吴芍拧着娥眉:“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突然。”须臾对郁儿道:“不管是真是假,先回去要紧。”两人散钱雇了马,即刻赶往行宫。
肖冓的精神状况一直未恢复,傍晚又觉一阵阵晕眩,叫曼瑶给他推按,稍好受些。
突然康协从外面闯进来,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肖冓顿时大怒呵斥。
康协却顾不得许多,浑身抖地如筛糠一样。
“皇上……不得了了,岐贼打来了!”
肖冓通体一震,额上泛出一层冷汗:“当真?展峻何在?”
康协既惊且怕,哆哆嗦嗦道:“展大人……展大人领的禁军已经被攻破了。”
李曼瑶宛如又见当日岐贼进梁州之惨状,低呼一声软塌塌倒地上站不起来。
肖冓指着另一跟康协进来的内侍:“朕不是叫你去巡视么?你说!”
内侍已是大汗淋漓,噗通跪下道:“岐人骑兵攻外城,统制临阵脱逃,两万兵将逃了个干净。刘将军虽有御岐之心,可麾下那些兵将您是知道的,一向豪无斗志,几个时辰便被攻破了。现下已有骑兵奔袭而来,眼见就要进城了皇上!”
肖冓惊慌下退后半步:“到何处了?”
“不过数十里了!”
肖冓反说不出话来,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此刻如一张白纸。
康协急喊:“皇上快离城吧!眼下诸将都在外领兵,宝凌着实空虚啊。”
肖冓颓然:“我已经在宝凌了,还能去哪……”
“皇上不可犹豫啊,要记得当年平宁之祸啊。”
肖冓目光瞬间凛冽,令道:“备马。”
“马已备齐。”
“玉玺诏书,还有其余的快去拿。”
康协打起精神答是,小跑着去准备。
肖冓由六个半护着,将要上马,肖冓忽然道:“皇子……快去……快去看重烟。”说罢上马冲向潘重烟阁内。
只这一刻的功夫,肖冓便没逃出行宫。
潘重烟扶着肚子四下逃窜,有些宫人只顾着自己逃命,有几个忠心的,搀扶着潘重烟躲着乱砍乱杀的岐人。
几个岐人杀了她身边的宫人,举刀缓缓向她走去。其中一个说了什么,大约是猜到这女子腹中有孩子,那必定是姓肖,几人便要上去砍杀。重烟双臂护住肚子步步后退。
肖冓踏入殿门时,正正看到这一幕。当下气血上涌,额头冒汗,连月来的疲软萎靡忽然不见,丢开剑夺过御带的刀,足尖点地,蹭的跃过去挥刀砍了一个岐人的后背,岐人几乎被劈为两半,未出声音便倒下。
另几人看到,又反向肖冓冲过来。只这一刹那,又有两人被肖冓取了要害。御带已经在替他解决,他几步跨过去扶住重烟的双肩:“重烟你无事吧?”
重烟听到肖冓唤她名字,方才那样的惊吓都没有哭出来,此时反倒泪如雨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扑倒肖冓怀里哭喊着:“皇上。”
吴芍回到行宫时,岐人已经抵达,守门侍卫以及禁军与岐人惨烈交战,吴芍双手抽刀,借着郁儿断后,杀出一条路去找肖冓和潘重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