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子出生十五年后,洛城。
“晏清河,怎么你比你爸黑那么多啊?”邻座的同学调侃道。
“你说什么鬼话,他上电视打多亮的灯你不知道?”
“嗯——”那同学拉了个长长的尾音,说道:“那倒也是。”
那同学随之释怀了,但是有人却释怀不了。
在众人的羡慕惊叹中,晏清河向一帮嬉戏打闹的男孩子道了别,坐上家里专门接送自己上下学的豪车。
晏清河对司机说:“下个路口右拐,放我在游戏厅门口。”
“少爷,老爷会……”司机非常为难,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司机显然是被批过的。
“我已经长大了。”晏清河口中说着任性的话,眼中神色却是十分冷静。
“我也很难做的……”司机活出老脸卖惨。
“想让我跳车?”
“……”
司机最后妥协,停在一家游戏厅门前,等晏清河下了出,司机立刻拨通了老爷的电话:“老爷少爷又去游戏厅了。”
电话里没有回应,司机也不敢挂,等到司机脑门儿冒出冷汗,电话里才传来低沉厚实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命令道:“跟着他。”
司机有些奇怪,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贪玩也正常,但为何每次都要跟着这小少爷?难道是怕小少爷被人绑票?
司机下车追去,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一心一惊: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真是恨极了我这乌鸦嘴!
晏清河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从游戏厅工作人员才能走的后门出来,走过一个红绿灯,便躲开摄像头,将工作人员的衣物扒下来,扔进垃圾桶里。穿着便服绕过一条人山人海的商业街,又转了几条街,最后拐角进了一个巷子里。
巷子里有个人,穿得一身黑,不仔细看还会觉得这儿没人。角落有五六个烟头,估计等了有一阵子了。
“结果给我。”
穿得一身黑的人闻声回头,他背后这人说话的声音偏尖锐,衣服也是廉价的,还带着口罩,头发乱糟糟的,估计半个月没洗了。
这种人并不讨喜,即便是金主也没有威信,更可况黑衣人觉得: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钱雇我?要不是急着用钱,我也不至于会接这个不靠谱的单子。
黑衣人没说话,又点了一根烟,慢慢抽。
“咳!”晏清河方才就在努力忍这巷子里的一股烟味儿,现在烟直冲自己的脸,怎么也忍不住:“特么别抽了!”
晏清河直接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扔了过去,黑衣人赶紧接过,打开信封一看,真钱。也不管这人说话娘不娘,头发干不干净了,黑衣人赶紧灭掉烟赔笑脸:“对不住对不住!”
晏清河直接将资料翻到最后,怔了好一会儿,灯红酒绿不知在他背后晃了几个世纪,他才回神,声音有些颤抖地发问:“真,真的?”
黑衣人觉得自己那么有耐心地等雇主回神真是不容易,赶紧道:“绝对没错!”
眼看这邋里邋遢的人握着资料直哆嗦,黑衣人有些担心怕自己刚走,这人就立刻心脏病犯了死在这里,他可不想惹来额外的麻烦。黑衣人观察了晏清河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那个,你,没事儿吧?”,
晏清河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猛然发现身边还有个人,恼火地喊道:“滚!”
黑衣人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但面前的人好歹是这次雇佣他的老板,他往旁边吐了口唾沫,转身嘟囔:“爱死不死!”
“等等。”
黑衣人转身看他,对上晏清河森冷的眼神,黑衣人突然觉得周身一股寒气侵袭,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开始有些担心这个一次性雇主赖上自己。但他的担心显然非常多余,他听到这个阴阳怪气地雇主冷森森地命令。
“不想死就别让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