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对视,童白的白眸着实吓人,就算在任何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与白眸对视,都会像是盯着没有眼珠子的人看一样,非常吓人。
童白站在微暗的光影下,陈客感觉童白的白眸中散发着寒光,让人催生出一种想逃的念头,但是陈客的傲气却不允许他后退。
半响,童白踱步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边,离陈客更近了一些,对陈客道:“说罢。”
陈客微愣,一时反应不过来童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童大帅哥险些是有些不耐烦了:“我陪你过了今晚,你告诉我沈流来找你的目的。”
“陪我过年”这本就是玩笑话,没想到童白竟然真的同意了!陈客贱脾气又涌了上来,贱兮兮道:“沈流来找我说的这件事,可是天大的机密。童队代价……还不够吧?”
说陈客贱也是真的贱,明明是自己提出要童白留下来陪自己过年;说陈客精也是真的精,童白偷换了概念,联系了陈客前后说的话,把“要你这小身板”换成“让我这个人陪你在这过年”。
活生生地演绎什么叫“我不卖i身,我就是把身子租给你用用,到时候你再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童白嗤鼻一笑:“哼,童队?”
“啊?不能吧?”陈客故作惊讶:“你在冥帝混了那么久,连领队都没当上吗?要不你跟我混得了,大哥提拔你!”
童白单边勾唇道:“知道我是冥帝的人,还敢这般讨价还价,你也是第一个。”
“谬赞。”陈客的脸皮必然不是一般厚:“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告诉你,如何?”
“叮!叮!——”
童白抬起手,曲起食指在落地玻璃上敲了敲,玻璃墙发出低长厚重的刺耳声,像是某种警告。
警告陈客别反悔。
“就算打碎了也没用。”陈客抱臂靠墙,慢悠悠地说道:“沈流那老狐狸怕被人监视,也怕留下录像,早把这间监狱的监控系统和防御系统关了。”
白眸最是骇人,但是陈客不觉得,陈客酷爱暴力,热衷于血腥和恐惧。他觉得童白这双眼睛生得极美,白眸本就稀有,冷漠暴力的童白,在陈客看来更是美得不可一物。
不可否认,陈客第一次见到童白,就把身上藏着的珍贵药丸给他,敬童白是条汉子是真,被沈变态严刑拷打,还不哭不闹。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童白那白发、白脸,还有那张桀骜不驯、令人恐惧的白眸上,溅撒了鲜血。
血腥和苍白之美的碰撞,让陈客心脏骤缩,几近窒息,而后是怦怦直跳,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了!
这特么的,这特么的太美了吧!陈客在心中细品。
吸溜,嗯呐呐呐。
“童大帅哥,沈流是怕我把今晚的对话说出去,才把监控关了,让我死无对证。你不怕我乱说吗?”
“你不敢。”
“哎——,我有什么不敢的?调戏你我都敢,何况是……”
“呯!!!——”
话音未落,话未说完,巨大的清脆的响声充斥整个房间,震耳欲聋,威压极强!
童白直接单手把玻璃墙击裂了!!!
就算是玻璃,但它好歹也是一道“墙”啊!监狱的玻璃墙材质特殊,坚硬厚重,防盗又抗击。战斗力不到1900的人绝对打不出这个力道!
整个星际,三个星球,战斗力到1900的也就12人!
眼前的童白必然是星际大佬,也难怪那么横。玻璃墙碎的那一刹那,陈客心内建筑的某个防御也瞬间破碎。如果说,之前陈客对童白只是比较感兴趣的话,那现在,陈客对童白就产生了极强的挑衅欲。陈客实力在1900以上,很难适逢对手,就算知道与自己战斗力相差无几的宗师,出于政治立场和身份限制,他也不能和那些宗师们动手。惹得陈客非常“手痒痒”。而眼前两次萍水相逢的童白就不一样。
我必须要抓住他,好好跟他打上一架。
陈客看着童白,眼里毫不掩饰地冒着绿光,和方才贪恋童白的美色时的眼神不一样,这次的里,夹杂着暴力的火海。
面对陈客的视觉“强i奸”,童白面部僵死,眉头拧成一团,怒火彰显。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最兴奋的无疑是陈客,和最美的冰山美人干最暴力的事情,无疑让他热血沸腾。但一条条铁栏横在他面前,无时无刻提醒他:
这是监狱,人族的监狱,尉迟殷夔亲自将他关进来的监狱。
光是靠人皇传话,尉迟殷夔的“遗言”是震慑不了陈客的,当陈客从“尉迟殷夔已经去世”的震惊和悲愤中走出来,他定是要大闹一番的。但是后来人皇将活的尉迟殷夔带到陈客面前。跟了尉迟殷夔那么多年,一见到尉迟殷夔,陈客立刻就知道这是尉迟殷夔本尊。尉迟殷夔亲自发话,让陈客留在监狱一段时间。虽然至今为止,不知尉迟殷夔是何用意,但陈客定是誓死效忠于尉迟殷夔,任他差遣。
所以现在陈客不能在监狱里闹。
强迫自己,迅速拉回所有理智,陈客那张脸上褶皱遍布,不自然地狰狞。
十秒钟后,陈客终于巡回理智。继而又对隔着铁栏的童白嘻嘻哈哈地笑道:“童白,别介意嘛,我只是开个玩笑。”
离得近了,陈客才清楚地看到,之前童白眼里散发的微光是无寒意的,现在的白眸里的光黯淡下去,变成毫不掩饰的嫌恶。童白站定在原地:“别戴着一张假脸跟我说话。”
愣住。
如果童白不指出来,他大概早就忘了自己戴着一张假脸了。
监狱里密不透风,但陈客却感觉有一股春风吹过。若是放在以前,陈客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个嘴里吐地下水的东西撂倒。大概因为眼前的人,是他心生好感的对手童白,所以就连他说过的话,都像春风一样,带着点寒气,却总归是湿润平和的。
陈客抬起下颔,垂着眼皮盯着童白,咯咯地笑道。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