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那棵桐子树上的果子摘了……”
“我也要去!”
“慢些,跟在我后面。”
“嗯!”
那棵桐子树长得并不好看:它不算大,但也不小;主杆一个歪脖儿斜着刺天,撑开的叶子也不算太密,但却最为惹眼。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吧——您看那上面东一个西一个挂着的果儿——毕竟根儿咬在石缝里。整个儿看着,似一阵风过,便会躺到下边的地里去了。
“我上树摘了扔下来,你把它捡了放到布袋子里。”
“嗯!”
……
“你跑下去干嘛!”
“婆婆,您摇吗,我在这里捡。”
“你先站开点!我摇完了再捡。”
“嗯。”
……
或许是风的恶作剧吧——本以为摇干净的树,却又变出一颗果子瞄着我的头顶砸来……
“哎呦!”
婆扔掉怀里的桐子果,直接依着树杆跳了下来。
“手拿开,我看看!”
“叫你站远点!站远点!”
“疼?”
“……”
其实那果子敲响了我的头——当时我只听咚的一声。好在我的头早已经是公认的全家第一硬,也就冒了一个小包而矣。(后头我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二、金银花】
以前专门用来摘那不高又不远的梨的钓搭子,现在偶尔也用它勾那实在不忍放过的金银花。
入了三月天,阿婆便念叨起金银花。今再想它,我脑中浮现的,也唯有那一团翠绿之上的一抹黄了。
金银花初开时为白色,一两日后便转为黄色,这也是金银之名的由来。我百度了下,其上有对其花态的描述:“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有鸳鸯藤之称。”我还是初见这鸳鸯藤之名,不过,倒是取得妙极。
阿婆采回金银花,夜里还得在灯下摘除它的小叶。有时她一次背回好几种山药,接着或切或晒等等,总之都得忙到很晚了。如若第二天地里没有活,早上我稍是起晚点就见不到她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