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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黎王摇着头抗拒着,但他一病入膏肓的人怎么有殷雪冷的力气大?到底是让殷雪冷掐着下巴,将药灌了下去。

寅时六刻,殷雪冷神色冷然的走出龙华殿,花清浅刚要屈身施礼就被殷雪冷抬手阻止了。

她听见殷雪冷说道:“父王喝了药正在休息,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夫人了,本宫乏累的很,就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

将殷雪冷送走之后,花清浅盯着那道殿门,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本宫进去服侍王上,尔等留在这里,勿让人进来打扰。”

“诺。”

花清浅抬手推开殿门,放轻了步子走进去,她看见黎王安静地躺在龙榻上,阖着双眼,她心里一惊连忙走过去伸出两指试探黎王的鼻息,感觉气息微弱但并未断绝后,她不禁松了口气。

“王上?王上?”

她轻轻摇晃了下黎王的肩膀,开口唤道。

黎王深深地喘息了一声,听见花清浅的声音,睁开乏力的眼睛,一下子便望进她的眼底。

“你是谁?”黎王问道。

花清浅柔柔一笑,说道:“王上怎么连臣妾都不认识了?看来帝姬殿下已给王上喂过药了,那正好,臣妾为王上煮的山药紫米粥也不烫了,王上起来喝一些吧。”

花清浅说完就转身从桌子上放置许久的食盒里端出一碗粥来,她端着温热的粥重新走到黎王的龙榻边坐下,笑着看黎王有些呆滞的眼神。

她舀了一匙粥送到黎王的嘴边,但黎王扭头拒绝了。花清浅一愣,随即明白了了什么,笑着将那匙粥送入自己的口中,见黎王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待咽下嘴里的粥,她又露出温婉的笑容来。

“王上莫不是怕臣妾在粥里下毒?”花清浅笑了笑,继续道,“王上放心,粥里无毒,臣妾也不会愚蠢到用这样的伎俩谋害王上。”

黎王虽然因为她这番话放松了一些,但仍然不敢大意,他声音沙哑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

花清浅的水眸泛起盈盈涟漪,她看着黎王,笑着反问道:“臣妾是谁王上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又何必再问臣妾一次呢?”

“你难道真的是洛北花家的……”

花清浅收敛起脸上温柔的神色,从龙榻边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朝黎王盈盈一拜,启唇道:“洛北花氏花清浅,参见王上。”

“呵……哈哈哈哈……”黎王怒极反笑,可这笑声里却透着一股子无力和悔恨。

“冤孽,哈哈哈,她说得没错,这是报应,是寡人的报应!”黎王笑着流出眼泪,一俯身,又吐出一口血来,有星星点点的血渍溅到了花清浅的身上。

花清浅淡定地掏出手帕将那点血迹擦掉,她站起来又在黎王身边坐下,神色温柔的说道:“王上这么激动做什么?放心,臣妾今日不会毒害王上的,方然帝姬殿下她也不会。”

“你凭什么觉得寡人会相信你一个花家的余孽?呵呵…咳咳咳…”

“呵呵,”花清浅笑得妖娆,她冷漠道,“那王上觉得如今的你还有什么值得臣妾图谋的?江山?王座?还是子嗣?”

她在黎王憎恶的视线中站起来,继续说道:“这些东西臣妾都没有兴趣,花家为了殷氏江山,继开国以来付出的忠诚,牺牲的东西已经足够了,而我父亲花玮以及我花家那么多人都成了堆彻王座下的累累白骨,至于所谓的子嗣…呵,当初姑姑她都不愿意做的事情,王上怎么会觉得臣妾愿意做呢?”

“你这个毒妇!寡人要杀了你!”

黎王被花清浅的话刺激到,他抓起玉枕就朝她扔过去,花清浅身形一闪就躲过去了。

“那在王上杀我之前,我告诉王上一件事吧。”

花清浅对黎王笑得诡魅,她道:“王上今日的药,吃的东西都是无毒的,所以王上根本不用担心帝姬她会害你,毕竟…帝姬依旧是王上的骨肉至亲,不会戕害自己的父亲,但王上体内的毒那么深,若不是帝姬的话,王上以为会是谁呢?”

望着黎王突然瞪大的瞳孔,花清浅好心地告诉了他答案。

“王上想得没错,毒,是我下的。”她掩唇轻笑,“自三年前王上的寿宴那日,每次王上在我这里喝的桂花酿都是带着毒的,每次只有一点点,所以给王上请平安脉的御医自然也察觉不出什么,但日积月累,那些毒素已经在王上的体内形成气候,这毒融入血液,进了王上的五脏六腑,只要最后稍微加重一点,就会牵一发动全身,让王上像现在这样……药石无医。”

“毒妇!毒妇……咳咳,寡人要杀了你咳咳咳。”

“哼,王上还是省些力气吧。”

花清浅拿出一卷绣着龙纹的诏书放在黎王的面前,冷声道:“这是王上之前拟好的遗诏,现在就差王上的印玺了。”

黎王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

花清浅笑了笑,道:“王上放心,这上面的内容臣妾一笔没动,只是臣妾希望在王上盖上印玺之前,在这上面多加一句话。”

说着,她望着黎王苍白的脸,道:“希望王上为花家沉冤昭雪,也不枉我服侍王上这么久,当然,王上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天光微芒,沉浸了许久的龙华殿里终于传出了声响,花清浅双手奉诏从里面走出来。

至此,花清浅的故事暂时落下了帷幕,之后的事情叶苡尘便十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