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再见淡然,三见误终身。
自那日临溪亭初见之后,黎国的二公子殷烨似乎害上了相思病。当夜,他便去泠雪宫向自己的妹妹打听关于花清浅的事情。
也是从那天开始,初九就觉得自家公子很不对劲,尤其是他从浮清殿的那位清钱姑娘那里回来向殷烨回禀之后,这种不对劲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几日后,初九面带喜色的从外面走进来,对殷烨说道:“公子公子,世子邀您去浮清殿下棋呢,那位姑娘也在。”
“什么?”
殷烨一时有些懵,直到初九又将话重复了一遍,他连忙说道:“快快,给本公子更衣。”
“诶!”
半个时辰后,初九跟在殷烨的身后,两人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浮清殿。这一路上他瞅着自己家主子脸上那一抹喜不自胜的表情,连日来的担忧和恍惚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王兄听说你找我啊?”
人还没走进来,殷烨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殷恒右手举着一枚棋子,耳朵里传来这聒噪的声音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花清浅,说道:“让你见笑了,阿烨他平时不是这般性子的。”
花清浅眉眼含笑轻轻地点着头,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不一会儿,花清浅就瞧见气质华贵的烨公子带着那日给她送来药膏的少监初九跨过浮清殿的门槛儿大步朝他们走来。
殷烨一进来就看见了花清浅安静地在殷恒的对面坐着,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都进来了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赶快过来替我瞧瞧这盘棋局。”
殷恒似乎没察觉到殷烨的异样,听见他的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左手朝外面挥了挥,招呼殷烨赶紧过来。
殷胤应了声,走过去坐在二人的中间,视线正好对着那盘棋。这时候有宫人走过来给他奉上了一杯茶,殷烨喝了口茶便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玲珑棋局,顺便瞥了一眼殷恒手中的黑色棋子,轻声笑了笑。
殷恒听见他的笑声,转头瞪了他一眼,问道:“可看出什么来了?”
“呵呵,算是吧。”殷烨唰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乐道:“王兄的棋艺我是知道的,可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与王兄你的棋艺不相上下啊,瞅瞅这盘棋上面的黑白二子厮杀得激烈,势均力敌。姑娘的棋艺很是高超啊!”
殷烨说着便不动声色地抬眼瞄了一眼花清浅,看到她脸上之前受的伤已经看不出什么疤痕,就放下心来。
“烨公子这话可是抬举清浅了,殿下棋艺精湛,这盘棋局不过是殿下他让着清浅罢了。”
花清浅冲他们兄弟二人浅浅一笑,纤纤素手捏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殷恒盯着那枚棋子落子的地方,挑了挑眉,笑着道:“清浅过谦了,身为女子能有这样的棋艺已是世间少有了。”
被殷恒夸奖的花清浅不由得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露出温柔的笑容。殷烨瞅了瞅花清浅脸上羞怯的神色,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他好像并不喜欢花清浅对着其他男人露出这样的笑容,哪怕这个人是殷恒呢。
“殿下,泠雪宫的鸣瑟求见殿下。”
恰巧在棋局上的战事焦灼之时,殿外内侍通禀的声音打断了殷恒的思绪,他将手里的棋子落下后,叹了一声让人进来。
“奴婢见过世子,烨公子。”
鸣瑟走进来见到他们三个,屈身向殷恒他们施礼。
“起来吧,”殷恒的视线未离开棋局,他问道“你来浮清殿是不是雪儿有什么事情?”
鸣瑟点了点头,对殷恒说道:“回世子,昨夜我家殿下感染了风寒,今天召了御医过去开了几副治疗风寒的药,可殿下她闹着不肯吃药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请世子去泠雪宫一趟。”
“又不肯吃药?”
听到鸣瑟的话,殷恒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瞄了一眼棋局上厮杀得正激烈的黑白两子,心中有些烦躁,也没了下棋的心思。
于是殷恒将手上的棋子丢回棋盒里,抬头看着鸣瑟,带着淡淡愠怒的语气里又藏着无奈:“罢了罢了,我与你一同过去吧,雪儿这丫头上一回生病借着没有梅花糕的由头不肯喝药,你一会儿去多做点,然后将梅花糕和药一块送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一回她还能找出什么样的借口来!”
鸣瑟听着殷恒这带着些许娇宠的话低头弯起嘴角,应了一声。
而一旁的殷烨听到他这话,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凉凉地说道:“这丫头从小吃药就矫情,还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看啊都是你给惯的,王兄啊你说你对雪儿有求必应这一点什么时候能改改?啧啧啧,每次都看得我胃酸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殷恒瞪着殷烨,说道,“我先过去看看,等晚些时候再去你的清秋殿……这盘棋局你就替我接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