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宝绪抬脚便来踩我,我抓她的手惊叫:“恶毒女人,你穿的高跟鞋!”
丞宝绪噘着嘴,哀怨地说:“冷啊……”
我放弃抵抗,张开怀抱,丞宝绪狡黠笑着一头钻进来,我意识到上当了已经为时已晚,她把脸在我白色的卫衣上蹭了个心满意足。
红色的唇印印在衣衫上,混合着夜色和灯光是种暧昧的颜色,我揽紧了丞宝绪,感受绉纱下她滚烫微颤的身躯。
丞宝绪不肯放过我的衣服,嘴唇贴在上面瓮声瓮气地说:“我怎么信你啊,你嘴里没句真话……你不是说在家忙什么鬼嘛,电话也不打了……怎么来了……”
我得意说:“人需要真相么?人需要谎言。”
丞宝绪的一瞬不瞬地盯了我半晌,揪起我卫衣的一角处理她触目惊心的作案工具,“对,最好把自己也骗住了。”
我望着丞宝绪嘴唇,她野得像只小兽,“丞宝绪——”
在这里吻她,做危险的事,丞宝绪是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她骨子里是一个坏女人,成年累月被压抑在规矩里,我微笑起来,看向别处,“算了。”
电梯里面静悄悄的,我拉着丞宝绪的手站在人群最里面,“明天早起么?”
丞宝绪瞪着我,我说:“你得给我洗衣服。”
丞宝绪说:“明早去医院,探访一些术后的孩子。”
我问她:“你喜欢孩子么?”
“吱哩哇啦的受不了。”丞宝绪说,“你呢?”
我悄声说:“你生的我就喜欢。”
丞宝绪哼笑了一声,把手从我手心抽了出去。她大概不信我的话,我也不信我的话。
房间的沙发上放着一本书,我拾起来看,直至有人敲门,才回过神来。
我打开门,丞宝绪抱着一堆东西侧进了房间。她一眼不看我,忙着把洗漱品放进盥洗室,防尘袋抖展挂进衣柜,鞋子连绒套摆在角落,安置好一切,才瞥了我一眼道:“你还带了书……你在看书吗?”
我答:“唔……机场买的。”
丞宝绪笑道:“这么暗,你能看见?”
我撂下书去开灯,开了灯已没心思看书了。
丞宝绪果真要为我洗衣服,我抱着胳膊,靠在盥洗室看她。
丞宝绪说:“你是不是要说我不会洗?”
我说:“我要追求洗得干净不如找酒店干洗,那是不讲究的人。我就讲究用什么工具洗,好比十指不碰阳春水,一对儿水葱似的手……洗坏了,再找一个,坏了再一个……”
“滚!”丞宝绪笑着把手从泡沫水里抽出来,甩了我一脸泡又去脱鞋子,“你这种人就配这个——”她准备用脚踩。
铃铃铃的手机铃声在沙发上响,我取来递给她——她的助理,就住在她隔壁,然而却避讳地用电话联系。
双手湿滑,丞宝绪点开功放讲电话,她的助理在电话里面说,有个主管找甲方结尾款,甲方因为和她顶头上司相识再三推脱,她催也不是,不催也不是。
我刚转进露台,丞宝绪就处理完了。我回到盥洗室,丞宝绪正坐在浴缸沿,双脚踩在一堆泡沫里。
“你助理真有意思。”我说。
“你的话,怎么做?”她问。
我蹲在她身旁,把玩她膝上的手,“我啊……我会……把尾款单甩到他脸上……”
“哦,那是你。”丞宝绪一脸认真。
“真信啊?”我笑,“这么点儿事也拿来问你,问问她上司信任不信任这个相识,她上司信任的话,钱让她上司垫着就行了。”
“不信任呢?”丞宝绪笑问。
“那就要到话,奉旨行事呗。”
丞宝绪说:“我发现不太看得懂你。”
我去拉她腰间的侧链,“你裙角湿了,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