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她会重新爱上他呢?
想到也会有这样一个称心如意的可能,他依然忍不住为之高兴。
温月白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温暖的卧室里,她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刚要起来就看到了身边的人。
乔敛右还在沉沉地睡着,外面已经天明,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光透过窗照进来,她看着他的脸,伸了伸手,却在碰上去之前回过神,终究是落在了被子上,为他盖好。
温月白想,自己真是可以做圣人了……
竟然为一个强盗盖被子。
她移开了目光,轻轻地下了床,站在窗前抱住了自己,外头的桔梗花开的很好,她恰好知道它的花语,是真诚永恒的爱。
可其实桔梗还有一个花语,是绝望的爱。
温月白靠在窗上,想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突然的出现,他好像不会离开的坚持,她很怕,可是对谁都不能说。
上一次那么怕的时候,还是他的父亲告诉她,他在诅咒她的奶奶,那时候她也很怕,怕他那几近疯狂的爱,会伤害到他自己,会伤害到奶奶,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知道,不能这样放任下去,她知道,不能再优柔寡断,否则,她的奶奶和他,她最重要的两个人,可能就会遭受到毁灭性的冲击。
所以,她做了分手的选择。
而他们甚至都没有好好告别。
如果没有遇见。
可没有如果。
背后传来了动静,温月白竟然莫名得有点紧张,苦笑一声,回过了头。
乔敛右慵懒地靠在床上,看着她。
他说:“早上好,温月白。”
温月白默默无声。
乔敛右说:“待在我身边,就那么不开心?真抱歉,那你以后可能再也无法快乐起来了。”
温月白别过头,余光看着外头的桔梗,突然问:“这花是谁种的?”
乔敛右随着她的目光往窗外看了一眼:“你喜欢?”
“问问而已。”
“哦,我的未婚妻种的。”
“……”
乔敛右问:“这是什么花?”
温月白冷冷看着他,告诉他:“这是桔梗花,花语是真诚永恒的爱。”
乔敛右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温月白就是知道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走近了两步,告诉他:“你的未婚妻或许是借花告诉你她对你的感情。”
乔敛右勾唇:“那又怎么样?”
温月白坐在床边儿,她说:“我们谈一谈吧,别逃避现实,认认真真地谈一谈。”
乔敛右看着她:“洗耳恭听?”
“你是你的未婚妻的。”温月白面无表情地陈述,“我也有未婚夫了,我们何必打破彼此生活的平静。”
乔敛右道:“你就是要说这个?”
温月白看向他,不解。
乔敛右无奈:“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难道你忘了,我恨你吗。”
“温月白,我不是来跟你谈情说爱的,我是来审判你的,所以我打破了你生活的平静,却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你懂了吗?!”
温月白眼中的光破碎成灰,审判……
她问:“这对你的未婚妻就公平吗?”
他说:“这跟你无关。”
“你该不会在为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担心吧?温月白,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更实在一些。”
乔敛右去了浴室。
——我恨你。
——审判你。
哪个更可笑?
温月白作为被审判的那个人,她也不知道。
乔敛右再次出来的时候,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温月白没回答他。
乔敛右走向她:“不要跟我玩儿自闭这一套,温月白。”
温月白开口:“我没有。”她平静地看着他:“没必要。”
乔敛右说:“你也觉得幼稚吧。”
温月白起身:“我饿了。”
“下去吃早饭。”乔敛右看着她主动的背影,嘴角微勾,这女人适应力是真的强,不愧是孤儿。
乔敛右跟着走出了房间。
穿过了客厅,温月白走进了餐厅里,直接在位子上坐下,拿起牛奶就喝,拿起面包就吃。
但乔敛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在压着火呢。
他想:被关起来了,不得不适应的人如果换作他,他也会,心里有火……
哈!
可关人的这个人,天天面对着被关的人的冷眼,其实就好过了吗?!
吃完了早饭,温月白又去看桔梗花了。
乔敛右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出去的时候,刚好是吃午饭的时候,他看向了窗前的温月白,说:“你喜欢桔梗花,就去摘两株回来看着。”
温月白冷笑挖苦:“这就是你对喜欢的理解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摘了这花,这花就会死。”
“不摘这花,这花也会枯。”乔敛右说,“花生来的意义就是供人玩赏。”
温月白吐出两个字:“高见。”
转身去的地方却不是花园,而是餐厅。
乔敛右是真的不爽了。
她什么意思?
他是看她喜欢,所以告诉她,她有摘花的权利,到头来,这也是他的错?!
怎么那么难伺候呢?!!!
乔敛右叫了管家过来,就说了一句话:“把院子里的桔梗花都摘了。”
“啊?!”
“然后把它们送给温月白。”吩咐完乔敛右就走去了餐厅。
徒留管家一人无奈叹气:年轻人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吗?!
他真是……唉!
温月白看到乔敛右黑着脸坐在对面,不得不说,气他,她真的感到了真切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