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柔然、库莫奚吃了突厥暗算丢了半壁江山,紧防着他不敢轻举妄动,这些年仅在燕云边境小打小闹,今年突厥兄弟打架突利无暇东顾,可以腾出手来这河北就危险了。”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皇帝和杨愔都感到了威胁,柔然、契丹骑兵也不比突厥差,以前也是常常入侵中原打秋风的。这真是去了老虎又来了凶狼,没有消停时候啊!
“没错,柔然这些年老实了许多,只在边境几十里内抢些粮食没有攻城掠地。元爱卿,河间王坐镇代郡涿州,高归彦、独孤永业在燕京他们的兵都不弱,应该无忧的吧?”
杨愔也熟悉这北方边境事,守军将帅不是大同朔州可比,柔然又不是突厥。
“是呀,元将军,河间王兵强马壮是我军的精锐,非府兵可比,对付柔然应无虞的,”
“皇上,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押运赔款时微臣到过过燕京一些地方,从永定河转桑干河,守军多疏于训练,没有紧迫感,熊耳山水寇都到涿鹿活动了,怀来、涿鹿守军茫茫然不知。没有敌情战事则可,一旦有事恐怕靠不住,现在不敲警钟会吃亏的。”
这几年库莫奚、柔然没有攻城掠地,驻军没有出动驱逐,州县只当匪徒抢劫报都没报中央政府。士兵懈怠疏于训练军官庸懒可以想象得到,是需要敲打敲打他们振作起来了。
“元爱卿说的没错,是该敲响警钟时候了,无论柔然、契丹来不来,那都有备无患。”
杨愔也觉得有必要警觉全军,西魏宇文泰念念不忘要争夺洛阳,南面陈朝也叫嚣北伐光复中原。京城禁军、常山王神武军又何尝不是吊儿郎当,操练走过场呢?
“皇上,那就责成兵部发文劝诫各军,整顿军备加强训练,派出巡察使检查。”
“依杨爱卿所奏明日早朝上奏章廷议。元爱卿我们继续,我军如何布防才能御敌国门外”
元锋举目地图,长城内外群山连绵两千多里,零星村落少有城镇,御敌国门外谈何容易?我方军力、生产力、经济力都超越敌方,建设一支强大边防军威慑才有可能。
“皇上,无论怎样布防都难免有漏洞,兵法云,备前后虚,备后前虚,备左右虚,备右左虚,无所不备则无所不虚。边境线长达两千里,布防御敌疲于奔命不可取呀!”
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元爱卿,照你所说就是不要边防啦?我们就坐等他入侵么?”
元锋摇摇头没介意:“皇上,边防还应该要也不是坐等入侵,在我朝生产力、经济力还不足建设一支强大边防军之前,不妨采取诱敌深入聚而击溃策略。”
元锋指着黑河、白河、洋河之间一片地区,大马群山挡在北面,历来张北、怀安、天镇地区都是他们入侵点,首先掠夺乡村粮食牲畜抓人为奴隶,有了这资源才能围攻城市。如果我们在这些乡村筑堡自守联防和城市相呼应,坚壁清野,敌人入侵初期得不到粮草奴隶,就难以长时间围攻。他东奔西突成了疲惫之师,就是被我歼灭之时。
皇帝和杨愔都觉得很有理,敌人漠北过来难以自备粮草,必须因粮于敌才能继续战争,斩断粮草链条无疑是阻遏其前进好办法,只是乡村广大筑堡所费甚巨村民难以承担。
“元将军,这筑堡计划自是上乘,问题是修筑不坚固不够规模都不行,这就需要巨额资金,为凑足赔款国库空虚,经费捉襟见肘恐怕难以付诸实施,实在可惜了。”
“仆射大人,暂时不能筑堡也有一个应急办法,在山阴县实施过,居民获益不浅。入冬坚壁清野,能埋藏的都埋藏,人员躲避山林敌人过去后可以减少很多损失。”
杨愔眼睛一亮,这应急办法可行!不用花钱至少阻碍敌人获得粮草减少被俘,不失上策!
“这办法好,元将军,既然行之有效那就推广执行,叫敌人扑空什么也拿不到!”
“仆射大人,也不是很保险,敌人搜山躲避不严亦有被捉住的,不是谁都能当好汉,屈打投降当汉奸的也有,他们为虎作伥祸害同胞,让许多人努力泡汤。”
皇帝想的跟元锋不同,他不想一味挨打,他是强者需要打别人!听了这话勃然变色发狠道:“所以这些汉奸、叛军都必须严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杨愔趁机讨好皇帝:“皇上英明,这些为害我朝的败类就是可杀可恨,必须严惩!”
皇帝余怒未熄恨道:“这库莫奚时服时反,不但自己打秋风还借道他人殊为可恨!”
“是呀,这库莫奚首鼠两端言而无信,若不是他为虎作伥边患也没有这样复杂呢!”
“元爱卿,你说今年突厥内斗无力南顾,能不能趁机敲打库莫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