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见她笑得开心,也没反驳,但是又不想让她自己在那儿胡乱猜测,说:都怪你在楼下磨蹭,我都错过了球赛开场。
江偌收起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眼电视,说:不用看了,法国2:0乌拉圭。
江偌知道程啸支持乌拉圭,所以故意逗他的。
果然程啸立马炸毛,瞪住她:收回去。
江偌胡言乱语:真的,我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
程啸不想再理她,刚好明天周六,江偌不上班,也就没急着去洗漱,跟程啸一起看球赛。
结果最后比分真的是2:0,程啸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江偌:我随便猜的。
程啸抓狂了:你这张乌鸦嘴,你怎么不去买彩票,一届世界杯下来你就能成富婆。
这场看完,程啸说还要继续看两点场,点了烧烤拿出冰啤酒,诚邀江偌跟她一起观赏巴西碾压比利时。
江偌反正也无所事事,不想一个人静下来,便跟他一起看。
最后巴西队被比利时碾压,酒量不高的江偌也有些微醺了,烧烤没吃多少,酒倒喝了不少。
看到最后的时候,她跟程啸各自占据沙发一边,她已经枕着抱枕睡着了。
程啸把她的样子拍下来,本来想发出去,结果最后改变主意,将江偌的手机拿来,偷偷用她的手指解锁,拨了个电话出去。
陆淮深从锦上南苑离开之后,去青蘭会馆找了贺宗鸣等人。
贺宗鸣和陆重坐在沙发里看人大牌,见了他足足愣了好几秒:你不是去接江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陆淮深二话不说,扬着下巴让一人挪出位置,叼着烟坐上了牌桌,一边砌牌一边问:打多大。
这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忽然搭上了他的肩,在他身旁坐起来,娇笑着说:陆老板想打多大呀?
陆淮深看了她一眼。
那女人见陆淮深注意到她,一时无措又惊喜,见他不说话又臊得慌,立刻抓住机会同他攀谈起来:刚才他们说你去接江偌了,江偌是谁呀?
陆淮深眼神一暗,笑着将手里麻将一扔,说:以钱算输赢没意思,来点儿有意思,你就坐这儿。
那女人大喜,蹭过去,抬手就要去挽他的手。
陆淮深指着桌上那些人说:我输给谁,你就跟谁。
女人一愣,手上动作顿住,笑容也僵在脸上,整过容的脸,笑容极其不自然,妆又弄,卧蚕涂得亮晶晶,陆淮深看得极其不舒服。
刚才陆淮深还没注意到,现在她靠近了些,才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跟江偌今天擦的香水味有那么一些相像。
他脸色渐渐沉下来,扭开头看牌,看也不看她说:滚开。
滚开二字,简洁利落,语调低沉静穆,陆淮深甚至眼皮未抬,叼着烟去看牌,一副不甚在意的懒散模样。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冷漠萧杀。
那女人的指尖只差毫厘就要碰到他的手臂,闻言一吓,立刻将手收了回来,陆淮深的阴晴不定,也让她不敢再在他身旁逗留,讪讪地坐回原来的位置,滴溜溜转着眼珠子打量这屋子里的男人,琢磨着另找一位。
可左看右看,目光总是又回到了陆淮深身上。
此间也不是没有高大英俊的,可跟他比起来,要么少了点儿男人味,要么喋喋不休大笑大骂,无素质也不成熟。
而陆淮深虽难接近,反倒让他有了一种叫人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贺宗鸣远远瞧着刚才那女人一双媚眼直往陆淮深身上瞅,似乎还不死心,不由得耻笑了一声。
想起陆淮深刚才的举止,虽然他不喜欢外面的女人乱跟他套近乎,但也极少像今天这样让人无地自容,贺宗鸣说:老陆是不是在江偌那儿碰钉子了?
陆重瞧着陆淮深那表情,点点烟灰,吸了口烟才轻笑一声:谁知道呢?
不是你告诉江偌在你家吗?接个人都能接出那么大火气来贺宗鸣正觉得奇怪,转念想到什么,顿了顿,又问:你们家都有哪些人?
陆重说:陆家的女人和江舟蔓。
贺宗鸣一拍大腿,说:你妈是故意吧?
陆重:我没过问,所以还真不知道。
贺宗鸣没追问,叹了口气说:甭管江舟蔓因为谁而来,但用脚趾想也知道,江偌肯定被人针对了。那么就有可能江偌将气往老陆身上撒。
毕竟陆淮深和江偌那摊子事情,贺宗鸣跟陆重还是知道的。江舟蔓和江偌凑一起,再加上几个煽风点火的,肯定坏事。
贺宗鸣过了会儿又说:我觉得江舟蔓肯定是故意的。假如我是江舟蔓,我肯定也是不甘心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尤其是她跟江偌之间的矛盾,除了男人,还有家仇,男人没了,仇恨就如滚雪球,迅速膨胀。女人一旦丧心病狂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重似笑非笑:你这么了解,难道有哪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对你做过什么?
贺宗鸣:什么叫丧心病狂的女人对我做过什么?这是古今中外前人的经验总结!笼统看来,其实江偌也是带有丧心病狂的潜质的,你看看她以前跟陆淮深死磕的那股劲儿,要么给股份,要么不离婚,就算自我毁灭,也要焚掉你一层皮。
陆重说:那你说,除此之外江偌还能怎么做?人被逼到绝境,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来说去还是立场的问题嘛,贺宗鸣自觉看得很明白,说穿了还是江家那老头不懂事,非要把江偌塞给陆淮深。要是有人逼着我娶谁,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她。
但有一点他又不明白:其实从我们和婚姻的角度出发,江舟蔓是再合适不过的结婚对象。为了个不省心的,放弃一个合适又懂事的,白白给自己找不快活。
陆重:依我看,江觐父子俩觉得驾驭不了大哥,难免会玩儿阴的,陆家内部矛盾重重,大哥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受制于江家,而江舟蔓又会站自己亲爹。所以就算没有江偌,这两家的姻亲到最后也不一定结得下来。只是有了江偌,这种事提前发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