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鸣不完全赞同:所以目前来说,江偌才是主要原因,你颠倒主次了。
陆重笑着挑挑眉:相辅相成而已,有什么差别吗?
贺宗鸣竟无话可驳。
他看着牌桌上笼在烟雾里那张面孔,纠结着眉头问出口: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江偌动了心思?当初他非要将毁掉那孙俩的感觉也不像是假的,结婚这两年,也根本当江偌不存在。关键是江启应和江偌当初做到那样的地步,他都能惦记上人家。
贺宗鸣回想着江偌回国之后的一些事,他是能感觉到陆淮深的变化,那变化润物细无声,但是旁观者清。
他就是不能理解,这世上恨与爱、喜欢与讨厌,两种极端怎么能同时存在?
如果是此消彼长的过程,一方盛,一方弱,那也不该是呈压制性的反应。
他觉得陆淮深对江偌的包容,弹性很大,可以随他的底线无限扩张,甚至有超出底线的倾向。
贺宗鸣喃喃将自己无解的问题抛给陆重。
陆重问他:看过麦克劳德吗?
贺宗鸣:什么德?
陆重: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
贺宗鸣:泰尔没看过,泰戈尔倒是看过,《飞鸟集》嘛,straybirdsofsueretowindow
陆重斜他一眼,直接打断他道:他的短篇里有句话:你盘算好了要置于死地的东西,要打心眼里喜欢它是很难的,不过要真心讨厌也一样不容易。
贺宗鸣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陆重真是博学多才,特意夸了他,并建议他以后跟自己说话还是直白点儿,别整那文绉绉的一套。
说完还问陆重:我这是欲抑先扬吧?倒过来就是欲扬先抑。
陆重:你想说明什么?
贺宗鸣没好气地哼了声:老子也学过语文!
三人最后都喝了酒,陆淮深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贺宗鸣跟他顺路,一道送他回去。
将人送到家,车都快开出山道了,车里响起手机的震动。
陆淮深将手机落在他车上了。
凌晨三四点,江偌给陆淮深打了个电话。
贺宗鸣生怕江偌是打电话来求和的,一秒也不敢耽搁,抄起手机就接了,两边同时喂了一声。
然后双双卧槽了一声!
怎么是个男的?
打电话的不是本人,接电话的也不是本人,两人十分默契地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你谁?
贺宗鸣想了想,直接在锁屏界面回:你有是谁,江偌跟你什么关系。
那边回:我是她男朋友。
贺宗鸣知道江偌有个弟弟,但不确定电话那头是不是那小子,万一江偌一气之下绿了陆淮深呢?
于是他回了个:我也是陆淮深男朋友。
程啸收到这条消息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用嘴型无声说了无数个卧槽卧槽卧槽!
他看向睡着的江偌,眼神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