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和知晓了朝堂之事后,桐画很是担心他,连着几个时辰都守在他旁边,宋宣和撑住下巴看着窗外满是无聊,瞧着桐画眼眶红红的样子,无言叹了口气:“桐画,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殿下,桐画知道你心中难过,是那初兰眼睛瞎,配不上这般好的殿下,殿下,你想哭的话就哭吧,桐画陪您一起哭。”桐画抬手拉住宋宣和的衣摆满是泪痕。
宋宣和一时无言,抬手拿着帕子擦去桐画眼角的痕迹,相反,当他得知初兰悔婚的消息,心中并未有半点伤心,反倒是缓了一口气,心中放下了什么巨大的石块一般。
“桐画,我心中并不爱慕将军,听闻她有心上人,我反倒是喘了口气不用嫁给她。”
宋宣和本以为桐画会明白他心中所想,不料桐画却是更加心酸,殿下这般好,为了不让我担心,强颜欢笑,自己还这般作态,殿下心中定是难受的紧。
宋宣和见桐画神色恢复了,呼了口气,却不知在桐画看来自己已经成了强颜欢笑里的一员,初兰见异思迁的,面对陛下的赐婚当时没有拒绝,现下又来打殿下的脸面,当真除了她,殿下就配不上别人了吗?
靖帝前来差人请宋宣和出来用些膳时,宋宣和心中很是敬仰靖帝,一时也没怀疑宫侍的借口,被人领着去了小竹亭。
宋宣和走进园子里,只能隐隐看到商蘅的一片衣角,抿抿唇,宫侍朝着宋宣和拱手缓缓勾出意味深长的深笑。
宋宣和还在诧异,母皇莫不是朝政处理的太多繁杂,身子都瘦了不少,刚开口说出:“母皇,您莫不是又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了?”
等到眼前人回过身来,宋宣和才看清商蘅的模样,潋滟秋波的水面跃出一条锦鲤,亮彩非凡,跃出水面的动静也没让宋宣和有一丝回神,等到商蘅微微勾唇一笑,声音很是温润清雅:“在下商蘅,不知公子?”
宋宣和顿时脸红,回想起自己方才一直直愣愣的看着商蘅的举动,霎时间觉得很是害羞,脑袋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声音小声:“我刚才干了什么啊,竟然看人家女君出了神。”
商蘅瞧着面红娇羞的小夫郎,心中很是骚动,恨不得现下狠狠抱住宋宣和,面色如常带着矜贵的浅笑:“公子,公子,你说些什么,在下并未听清。”
宋宣和身子一僵,飞快的回眸看了一眼商蘅,对上商蘅含着笑意的眸子脑袋一热:“你长的真好看。”
商蘅微微一愣,顿时间抿唇:“多谢。”
宋宣和闻言脑袋低垂,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很是紧张的出了些细汗。
商蘅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娇羞的宋宣和,眼眸含笑,抬手正欲倒一杯清茶,未曾想和宋宣和的手指触碰到一起,顿时间收回手,霎时间茶壶被打翻,一时间沾湿了宋宣和的衣角,商蘅缓声道:“抱歉。”
宋宣和只觉得心头微跳,耳根烧红的让人喘不过来气,方才被商蘅所触碰的地方还是有些烧烧的,宋宣和面色泛红,垂着眼眸轻声道:“都是宣和失礼了,怪不得女君。”
商蘅只觉得这样的宋宣和甚是可爱,轻笑出声:“在下商蘅,见过大殿下。”
宋宣和心头一跳,灵动的眸子满是惊讶,似是在说你怎么会知道,商蘅轻灵的笑笑:“殿下莫不是忘了方才在下被殿下误认为陛下了。”
宋宣和微囧,抬眸和商蘅说笑,之前的拘谨倒是松平了些。
而这两边的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威猛大将军初兰的府上,初兰将旨意交给自己父亲何老,笑意吟吟的拉过身旁温润柔弱的白容沉:“父亲,这就是容沉,我昏迷的时候,就是他尽心尽力的照顾我。”
何老上下打量着白容沉瘦瘦弱弱的彷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柔弱模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的妻主抛弃他和兰儿,就是着了这种狐媚子的道,更何况,一个出身乡野的男子怎么配的上自家女儿,这般瘦弱的样子怎么能生下他的乖孙女。
想起自家女儿被白容沉迷的一往情深还求取了圣旨,一直闷的他心窝疼,他女儿本能娶回来出身高贵的殿下回来做夫郎,却让这狐媚子挡了富贵路。
白容沉重活一世,若是看不出何老对他的不喜那真的就是个傻子,奈何初兰在这,他只能咬牙忍着,眼眶微红,声音温和小声意气的拉拉初兰的袖子:“初兰姐姐,你还有政务繁忙,爹爹这里有我就够了。”
初兰满眼疼惜的拍拍白容沉的手,瞧着白容沉眼底的红晕,心里微疼,想着日后定要好好补偿白容沉,容沉本就柔弱,还愿意为了自己顶着风头。
何老被两人的亲密气的扎眼,垂着胸口,面色愤然,忍不住要把嗓子咳出来,白容沉掩去眼底的几丝嘲讽,面色略带担心的上前去扶何老:“父亲,容沉这里还有些专治咳嗽的药丸子,不妨您试试看?”
何老被白容沉这一番可怜柔弱的样子顿时间僵住,很是心烦的挥开手,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靖国这一段时间里着实热闹的紧,先是风头正热的初兰将军凯旋归来,眼瞧着就要和大殿下结为连理,谁知,初兰将军回来上朝第一件是便是为了一乡野男子求了圣旨,拒了陛下的赐婚,初兰和白容沉的事也不知被哪个有心人传了出去,一时间,广为人知。
都说初兰将军情深意重,为了心头所爱,敢于为爱抗旨,这般血性痴情的女子何其罕见,初兰的名声本就在靖国响当当,这一传,便更是少男心中的妻主人选,而作为话题中的男主角白容沉,虽出身于平民,却是温婉动人,一副菩萨心肠,长时间义诊民间,为百姓诊治疗伤,名声甚佳,被传闻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这时候便有人提出来,同样是男子,为何不见身为大殿下的宋宣和出来同百姓解忧,还偏偏是初兰将军的未婚正君出来行走,救百姓于水火中,提出宋宣和身为皇子,德不配位,配不上这般风采的初兰将军。
“谁让人家是皇子呢,高高在上,哪管得了我们百姓的死活。”
在白容沉义诊的地方总有些人在碎嘴。
“容沉公子不仅生的美,性子也是温婉温润的紧,我要是有这宝贝夫郎,巴不得天天守在家里,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娶。”
白容沉面色带笑的给一位老者递上药包,声音柔和:“老人家,这副药您要一日三服,三日之后便可痊愈。”
“容沉公子当真是心善。”
白容沉站起身,面色微寒,声音激昂:“各位今日所言容沉可以全当从未听过,容沉本就不在乎名声,我今日所得都是殿下心善,所以请各位不要在揣测殿下了。”
众人听了面色殷红的羞愧的拱手:“这般浅显的道理还要公子告知我等,当真是羞愧难当。”
樘箬驾着马车从一旁经过,商蘅和宋宣和相见几次后,感情渐深,今日,商蘅出门便碰上这等事情,樘箬都已经能擦出自家女君现在脸色能黑成什么样子了。
商蘅挑起帘子看着面容秀美的白容沉,眸色渐深,5201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波动一般,在识海里躁动起来:“宿主,这白容沉身上有些奇怪的波动,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商蘅眼眸微敛,轻轻敲击马车,示意樘箬赶车,一面传音:“何意?莫不是这次的意外就是白容沉引起的。”
5201突然跳起来,兴奋道:“宿主,是灵液,是灵液的波动,好像还有灵石,方才白容沉给那个老者包的药包里掺杂的有灵液,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
“灵液?”
“宿主,这个白容沉说不准就是这个世界的本土人类,因为这个灵石的缘故,带着他的灵魂重塑了时间,所以说他是重生的,手里握有的空间绝非凡物,要是拿到手啦,就能给本统的升级有大大的助益了。”5201很是雀跃的满是惊喜说道。
“只是,这白容沉包的药材里有些混杂,还有些药性相冲的,虽说灵液能够调养人的身子,但夹杂的灵液太少,那个老者若是长时间服用药材,难免会因为药性相冲丧命的。”5201顿时间耷拉下脑袋。
商蘅微微凝眸,眼眸阴沉的看不到底:“空间,灵液,重生。”
“我家阿宣真是有好大的本事,专门吸引这些穿越者,重生者的妖孽。”商蘅却是丝毫不担心宋宣和会因此受到伤害,因为她会保护他,保护他一生安康,平稳的度过一生。
商蘅抬手一滑,只见手中赫然出现一本杂旧的诗集,商蘅眼眸微缩,轻轻靠着软榻,双唇微启,慵懒的将诗集放在桌上。
她可是知道的,下面的诗会,更是白容沉一举打响名头的一战,靠的便是这诗集里的诗句,靠着旁人的外物来打压她的阿宣,她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