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带着丝丝喧嚣的静谧的乡野小县是闲逸的,从来从往的人群时不时擦肩而过,隐隐能听到小贩和客主的纠纷声,一小童面带笑颜的晃着手里的糖葫芦一脸洋溢的奔向自己的笑容温婉的父亲。
踢踏传来一声嘶鸣的马声,径直奔向还在愣神的小童,一时间发展的过快,霎时间,小童手中的糖葫芦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未回过神之时,一袭纤长的衣袍飞快的卷起,只能看到来人纤细分明的手指抱着小童稳稳的落在一旁。
愣在原地的小童还在怔怔的出神,抬头望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上来人精致舒展的眉眼,一缕墨发随风飘扬着,纤长的手指挽了挽细碎的发生,小童的脸颊顿时间泛红,只能愣愣的看着笑得一脸风华的女子。
自幼偏远的小城何曾见过这般风华的女子,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间宛若坠入凡尘的谪仙一般,一袭纤长的白衣束身长裙,细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微微含笑的安抚着小童,声音轻越清浅在众人面前似是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下次可要注意了。”
众人还沉浸在这莫不是天上仙人入凡尘的幻境中,小童的父亲还在出神的时候,猛地上前抱住小童上下看看有无伤痕。
“阿蘅。”一声带着世家女子轻敛的嗓音从后方的马车中传来,一时间街上众人皆被一袭纤长白皙如玉的手指吸去了心神,等着帘子掀开,果不其然,定定是让县上的人再次的僵僵的出神中,宋易欢虽说模样不似商蘅的清雅,却是气度不凡,独属于书香气的世家贵女的矜贵出尘。
这二人便是此次游学的商蘅宋易欢二人,商蘅顿时无奈的弯弯眉眼,“若不是易欢行车过快,可还会发生此事。”
平时见到这般风华少有的人物已是罕见,如今更是见到二位,自是惹足了不少少男的芳心。
“此番当致歉意。”宋易欢拿着折扇敲击着掌心,嘴角勾起温婉的笑容对着不远的父子二人一礼。
一时受了此番歉意的男子面色涨红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宋易欢,满是局促。
“咣咚”,突然一声暴动,只听得一女子声音粗旷满是不屑的拽起被一把扔在街上身穿洗的发白的衫衣,面色苍白的惊恐的瞳孔:“二当家的,我一定会还上银子的,只要你能再借我五十两,下一局,下一局,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呸,宋大树,你拿什么还还,现在不如卸下你的双腿算上利息得了。”
宋大树面色惨白的颤着身子,惊恐的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跪在地上,声音发颤:“二当家,我还有个儿子,他可是大大的贵人,如今想来定是家财万贯,我找到他,我儿子一定会有钱的,到时候,我让他赔钱。”
街上的百姓也是对这宋大树面露不屑,连儿子都出卖,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每每宋大树赌钱输了之后总会这样说,也从未见过宋大树的贵人儿子的人影。
正当凶神恶煞的女子拿着板砖要卸掉宋大树的双腿之时,商蘅缓缓从人群中走出身形,唇边含笑,霎时间让一众人愣住了心神。
“这位女君,不知她欠了你多少银钱,我来代她还了。”
聚财赌坊的二当家看向商蘅,低声道:“好一个佳玉贵女。”语气也不似方才的咄咄逼人,反倒是客气了几分,只因着商蘅的气度装束皆不是一家小门小户能培养出来的,万一惹了不该动的人,自己可有苦头吃了。
“不多,区区三百两而已。”
本以为商蘅会有所踌躇,未曾想手中定定的放着几张银票,分文不少。
宋大树心中一起一落,直到自己莫不是走了发达运,不知内情的百姓直道宋大树这般毒瘤运道这般好,皆以为商蘅定是刚来不久受了蒙骗。
宋大树纵使在胡闹,也是一个平时偷鸡摸狗的痞子罢了,此时也不敢在商蘅面前造次,商蘅眸色晦暗不明的将宋大树带进县上最为奢华的雅间上座,命人好生照看宋大树。
商蘅轻轻推开门,看向坐于窗沿边神色慵懒的宋易欢,快步端起一盏清茶一口饮下,勾唇:“易欢当真是会享受。”
宋易欢眯起眼睛,晃晃手里的茶盏,猛地站起身来,看向街边游走的百姓:“非也,非也,阿蘅当真是错怪我了,我这叫做入尘。”
宋大树脚步有些瘫软的跟在小二的身后,直至被带到二人所在的居所,商蘅原本还带着讥讽凉薄的眸子此时却是平岚无怡。
宋大树一个呛绌的狠狠跪在地上,宋易欢眸中深藏着冰刃凝视着下方的宋大树,微微一笑:“你可名唤宋大树,下乡村中人,家中有一子被人带走。”
宋大树面色煞白,“大人,小人当年是鬼迷了心窍,才让小儿假扮认亲,一时糊涂还请大人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