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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皇子殿下(六)

陈若被突然爆出来的动静惊了一下,还未放下手里的擀面杖,沾着粉尘探出头来,触及到宋宣和脸上的商蘅,面色一急,只得叨叨的擦擦手,心急满是疼惜上前捧住宋宣和微红的脸颊,看着旁边还在发愣的商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念叨:“真是一会儿的功夫,你就给宣儿照顾到脸上有伤了,你啊,和你娘一个模样,读书的木头呆子。”

因为情势发展过快,还未回过神的宋宣和只能怔然的被陈若拉入内室,一面听着陈若心心念念的嘱咐:“宣儿一个男儿家,这般好看的脸若是伤了半点岂不是让蘅儿心疼死了。”

宋宣和脸猛地涨红,有些局促不安的揪紧衣角,耳根烧红的垂着脑袋,下意识的摸摸耳朵,陈若这瞧着宋宣和一副娇羞的样子,心道:“真是年轻啊。”

商蘅眼眸低沉的深邃的看不出深浅,定定的眼神落在宋易欢身上,缓缓张唇:“易欢,你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会有人来伤阿宣。”

5201愣愣的看着自家宿主面色淡然的仿若一个丝毫不知情的人的样子,僵僵的愣是把机能吓慢了半拍,这演技的实力,不去当演员定是可惜了。

商蘅眸光有些晦暗不定的看向宋易欢掌中的司鸣佩,做足了一个探听者的样子。

宋易欢听着对方明显带着些怒气的声音,一时也是有些头疼,却是心中缓缓对商蘅开起了心扉,如今也确定宋宣和是她亲弟的身份,就凭着日后恢复的皇子身份,心中有愧的女帝定是会对宋宣和恩宠至极,届时什么家世的才女嫁不得,商蘅现下还是个尚无半点功名的乡野之人,按理是不会得到宋易欢的青睐。

但是就是现在一个乡野的身份,做到了就连世家女子最为出众的贵女也甚少做到的事情,为了一男子洗手做羹汤,甚至许下一生一君的诺言,就连女子的自恃高傲的自尊也能放下,仅仅只是为了求一个婚约,敢问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能做到这些,更别说,商蘅才华样貌皆为不凡,日后定时能封王拜相,成为贤臣载入史册。

只是稍稍一思索的宋易欢便打定了主意,先不向商蘅言明宋宣和的身份,只是很是平静的讲起了自己的少年经事,宋易欢讲至动容之时神色却是有些不定,只能僵僵的攥紧手里的司鸣佩,满是痛思。

宋易欢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真正外泄,声音却是发颤,眼眶微红的看向宋宣和所在的方向:“我未曾想到天意这般,让我们姐弟相见。”

商蘅抿抿唇,“易欢你说的可是真的?”面色俨然换上了愤然的模样,却是松下手指,略带一丝疼惜柔软的目光看向内室,低低的笑出声来:“当年我见到阿宣的时候,他就像一个不安分的孩子,咬着我的手指不松开,生生咬出了血痕,他年幼高烧之际,本就身子不好,硬是忍着,不让阿爹知道,可我知道阿宣意识迷胧的时候还在喊着爹娘,阿宣懂事,什么都不喜欢说,瘦瘦弱弱的跟个豆芽菜一般,愣是将阿娘的小时衣服穿成了袍子。”

商蘅目光有些迷胧的自顾自的说着,一边留意着宋易欢的表情变化,看到宋易欢的表情越发自责愧疚,瞬时转过身来,眸光突然对上宋易欢的眼睛,一字一言说出声来,按理说,你这般晚才来认亲,我是怨你的,阿宣一直都想要个姐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早早的去世了,心中还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商蘅一边领着宋易欢往当年之事上想,她父君可是生生被当年宋知意的亲眷们逼死,如今更是强占了宋宣和的身份,若是知晓了真相,可想而知,宋易欢定会大怒。

宋易欢眸色一黯,指尖狠狠戳进手心,眼睛通红益血,她心中最为在意的便是她的父君,当年之事,碍于皇家颜面,只是草草的掀过了篇章,女帝看似对帝后情深意重,却还不是多年找了所谓的替身相伴,谈何情深。

商蘅静静的坐于宋易欢对面,低低的看着茶叶转成小小的水花,只听得宋易欢有些怅然的声音:“阿蘅,此事你且先不要告知宣和,稍许我会向他挑明我二人的关系,有些事情,也该算算账了。”

等到宋宣和处理好伤口之后,面上贴着小小的布包,顺着墙角探出头的模样着实可爱,商蘅抬手弹了一下宋宣和的额头,微微一笑:“别看了,人早走了。”

宋宣和佯装吃痛的捂住额头,眼睛圈圈的瞪大看向商蘅满是无辜:“阿蘅,你怎么又动手弹我。”

商蘅宠溺的朝宋宣和浅浅一笑,弯下腰身,轻轻将司鸣佩满是轻柔的挂上,很是贴心的给宋宣和整整衣角,柔声道:“下次可不许让我担心了。”

宋宣和心中暖意霎时间绽出来,面色微红的点点头,对上商蘅往上看的眸子,只觉得商蘅黝黑的眸子里映着小小的自己,越来越近,直至眼前放大版的仙颜,宋宣和不争气的动动喉结,不动声色的小小退开半步。

商蘅却是早先发现宋宣和的举动,触及到宋宣和面上的伤痕,抬手很是轻柔的抚摸着宋宣和的面颊,薄唇轻轻的落了一吻,睫毛轻颤,宋宣和一时间都能感觉到商蘅身上淡淡的清香,身子僵僵的愣作一团。

“可还疼?”商蘅眸中带着流光一般将宋宣和印在心里,很是疼惜的轻轻触摸着,彷佛是什么易碎的玻璃产品。

宋宣和只觉得心口好像是被什么颤动了一下,脑海中突然浮现一抹陌生的记忆,看不清面庞的女子背对着他突然朝他伸出手,声音也是这般温柔:“可还疼?”

商蘅却是不知宋宣和的异变,只能当作宋宣和害羞了。

商蘅轻轻扣住宋宣和的手心放在唇边,满是柔情的落下一丝浅吻。

宋宣和眸色微闪,霎时间回过心神,知悉发生了何事,满是通红的别开脸,眼神却是不住的往商蘅脸上瞧,结结巴巴的捂住脸:“早早就不疼了。”心中却是被商蘅撩的心颤,不敢去看商蘅的笑颜。

商蘅心下一愣,看向宋宣和躲躲闪闪的眸子,抬手就是将宋宣和反手禁锢在怀里。

宋宣和一愣,身后一阵柔软碰到后背,彷佛是被灼烧了一般,一时忘了反抗,只能任凭让商蘅抱着,两人静静的坐在软榻上,噗通噗通听着心跳的跳声。

此时,宋宣和脑袋空空,被自己心上人抱的紧紧,任谁都没办法静下心神来。

“阿宣,好想早些和你成亲。”

宋宣和心下猛地一颤,眼睫抖动了几下,遮下眼下的圈晕,对上商蘅的视线,只觉得甚是害羞,猛地抬手脱开商蘅的禁锢,左手狠狠的推开商蘅的脸颊,低低的看向地面:“等你取得状元再说,现在不许做坏事。”

商蘅猛地轻笑出声,一时搔搔痒痒的触感传及到宋宣和的掌心,宋宣和好奇的看去,只见商蘅眸色轻敛,微微蜷起的眼睫轻颤,饱满的红唇触及到宋宣和的掌心,抬头浅笑。

先前还在担心着的陈若掩嘴偷笑的看着两人的小动作,老脸一笑,心道:“到时候抱孙女的时候可不早了。”

宋易欢在离开商蘅家中之后,一人静静的坐于马车之中,只听着马蹄的踢踢踏踏的声,心中满是烦躁,她的弟弟受了多年苦楚,更是身体病弱,可宋知意呢,强占了他的位置,享受了多年的荣华富贵,若是商蘅所言不假,她的父君遭劫也是和宋知意的亲眷脱不开干系,一想到自己的父君和弟弟受的屈辱,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儿子却是荣宠不断,享尽世间繁华。

知听得车外一声有些疲倦的声响,“殿下,属下办事不利,让那贼子逃了,那贼子功夫底子极好,属下抵挡不成只能拽下他的身下之物。”

宋易欢看到暗卫递来的暗金令牌,眼神猛地隐晦,周身弥漫着狠辣的气势,手指紧紧攥住了令牌,眼神似是要把它盯穿了一般,呵呵,她又怎会不知,这个东西,是她的好弟弟宋知意的东西呢。

谁人都知道女帝极其宠爱宋知意,就连周身近侍的朝司死士都给了宋知意,而这令牌便就是死士的身份证明,宋易欢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女,也是知道,唯有将权势紧紧拉住才不会任人宰割,她也秘密培养了一批忠心的暗卫死士负责探查情报的工作。

因着是对宋知意自打第一面便心生厌恶,后来更是心生怀疑,便在宋知意旁边安插了个内线,时时都探知着宋知意的一举一动,就连宋知意对她心生不轨之心,她也是知晓一二的,别提在宫中圈养的一个和她样貌极为相似的女君,更是让她心生不喜。

“他宋知意不就是自持高贵,占了宣和的身份多年,如今也该还来了。”宋易欢低低的笑出声来,眸色晦暗不明。

守在旁边的暗卫面色煞白的颤抖着身子,上次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上次的人马办事不利被宋知意处置的时候。

宋易欢不知给暗卫嘱托了些什么,几个纵身便是消失在了马车周围。

隐在驳杂树影下的马车渐渐消去了踪影,只听得一声低喃:“我的好弟弟,你也许会很喜欢我这个姐姐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