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买玉得来的十两银子,早给白修筠看病抓药,置全家什。
如今荷包只剩下一两银子,压根不够。
花满楼那边的月例最高,却不早结,要足月算,到了月底才结银钱。
“我”
“只有一两,能不能先记账?”
“我稍后将钱给您送来。”
乞丐还有记账的说法,便是穷苦的人家都不给记账。
要是她连夜带着人赶路跑了。
他上哪里哭去。
“不成。”
沅衣把一两银子递过去。
“我不会赖账的,我哥哥还在这里,如今天黑了,城门不开,我便是要逃,也逃不了,您通融一会,我今夜就能将钱给您送去。”
郎中接了一两银,没说话。
上一次沅衣结账结的爽快,这次给她通融也成。
不然紧追着。
她也拿不出钱。
将人逼死了,得不偿失。
郎中取出一根收好的银针,拔开沅衣,刺入白修筠的后劲一穴道处。
“我给你两个时辰,剩下的钱不送来,你家哥哥也活不了。”
乞丐的命比不过一两银。
何况是六两。
“你别伤害他,钱我肯定给你送来。”
沅衣的脸都苦了。
她的霁月。
郎中笑了笑,“别紧张,也别想耍花招,你家哥哥的命啊,握在你手里,此针刺入后颈穴位两个时辰无事。”
“但过了两个时辰,便会逆行他的筋脉,导致气血倒流,充脑而死。”
“期间姑娘将钱送来,我便将针取了,送不来,那就以他的命抵。”
“奉劝姑娘别耍小聪明,这针你取不了,我下的针只有我能取。”
“若是姑娘不听劝,你家哥哥提早殒命,那就怪不得人。”
沅衣自然不敢赌,她连连点头说马上便将钱送来。
郎中不在城隍庙待,嫌弃这里是乞丐窝。
更觉得城隍庙破败之后阴森。
说完这些,回药铺等两个时辰。
沅衣将人送走,把火烧起来,便去了花满楼求钱。
花谨等着她来。
一天一夜没见,她料想着小乞丐定然事成了。
花谨对镜梳妆,想着小乞丐会以怎样的姿势回来。
她那情哥哥有些本事儿,小乞丐将他用了,就算没有别的花招。
破贞之痛,足够她走路都扭曲。
口子小的姑娘,这方面受男人爱,免不了憋着疼。
这便是疼爱了。
祸福相倚。
收了爱,也要学会受着疼。
花谨还有别的算盘打。
小乞丐昨日来找她,走的正门,路过大堂,那时候的花满楼大堂人最多。
好些个公子瞧见了她的风情,都来这里询问花谨房内的姑娘何时出阁。
还没开始受调呢,已经开始有人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