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筠是正人君子,虽然在昨日已被沅衣用了。
惨遭强御。
但是他的内心仍然是恪礼保守的人。
压根不能接受她所做的事情。
白修筠先前没瞧得清楚,惊鸿一瞥,匆匆掠过如今也不敢再看。
后遗症还在脸上挂着呢,但凡能看见的脸和耳朵,被羞得又红又烫,她怎么可以扒给他瞧。
他不想看,一点都不想。
常言道,非礼勿视。
尽管此女,与他有了瓜葛。
他还是不能够接受,这般开明甚至毫无底线的举动。
仿佛在一遍遍提醒他,他是个男人。
虚弱的男人,任由人宰割的男人。
白修筠咽下心头的苦水,面色苍白,十指酸痛,揪着被褥,如今他躺的塌松软柔和,能感觉到是上好的料子,再不如从前在城隍庙的破褥子扎手。
白修筠却越发觉得羞耻,这算什么。
从前总听身旁的贵胄世子调笑,言说谁人又在外头养了娇女外室,如何温柔婉转,甜似蜜桃任由堪折。
他对情之一事天生寡凉。
从来都是听听便过了,遇到这个话眼子从来不跟着起哄。
除却他本性淡泊之外,还有一个缘由。
他身上订有亲事。
打他记事起的后三年订的,那时候,他未及弱冠。
母亲给他找的,是母亲那边的远房表妹。
官阶不高,家世清白。
太师府结亲不能门当户对,会让君上觉得有联权之嫌,会遭到权臣参议。
官阶不高的,正好合算。
何况是远房表亲,可以亲上加亲。
那远房表妹,白修筠见过一回,生的还算貌美端庄,性子贞静,与他碰着的时候,喊过一声表哥。
说话的声音柔弱中和,不似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奶狼包子。
包子是她的伪装,奶狼是她的本性。
没长大,已经会吃人了。
小乞丐的调子软巴巴的,便是不委屈,你听她说话也觉得像是她在委屈,要人爱怜,要人哄。
分明就不是这样。
她才是欺负人的恶霸,装可怜只是她的皮相罢了。
“”
说起来便烦,白修筠手要是活动自由,肯定要拧她耳朵,叱她一顿。
再不济,好歹也能反抗反抗。
你说说她,闲着便闲着,她搁这里叫唤什么。
嘤嘤咛咛,话不停音哼来哼去。
扰人清幽。
白家破灭,那门亲事此后便再没有过交集。
亲事没传出去,知道的人不多也不算少,只为京中圈内知晓,所以没人提及,毕竟朝政敏感,没人会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