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家养的小奶狗,凑到他的肩胛窝处,嗅他的气息。
一种黏人的依赖。
头发没束好,铺在白修筠的胸膛上。
不仅如此,过于长了,散在地上。
沅衣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和他一直待着,她太喜欢白修筠了,闻着他的味道,都能过活。
淡淡的药味,一点都不苦涩。
可白修筠不想,她舒服了,他一点都不好过,沅衣不老实,他很容易受罪。
上次肩胛窝就被她遭过,红了好几处,用了几日才消下去的。
不能让她再来一回。
小乞丐冥顽不灵,他僵不起,叫她起来又不太实际,放在以前好几次发了火,她开始还有些忌惮,会起来。
白修筠说她脏,她就洗干净。
如今这个借口已经不管用了,再者说了人都被她吃干抹净,他僵着也不管用。
和沅衣闹掰脸,白修筠不是没想过,但在之前她箭在弦上的时候,自己已是盛怒,她都不怕,她岂会怕这些。
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她被人堵着打,她都不怕。
那时候,白修筠记得她还反过来安慰他。
盛怒?
白修筠自嘲,到头来不过是气自己罢了。
“这是哪里?”
“为何换地方了?”
沅衣抬头,滑顺的头发随着她起,扫过白修筠。
什么都没变。
一如既往,痒。
沅衣双手托着脸,往上挤过来,“霁月,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找到活计了,前些日子认真做活,很得主人家欢喜,给我赏了月钱,还给了我一处地方住。”
“便是这里。”
“霁月,日后你再也不用睡地上。”
她拍拍软软的枕头,“从前没有的,我都给你挣来了。”
又摸摸白修筠的头发,“霁月,我会给你重新束冠。”
“霁月的头发长了呀,不过没有我的长。”风光偷着窃喜。
他束发的冠,沦为阶下囚的那一日,被人用刀砍掉了,就连头发一并被削去了好多根。
被削掉的发,已经长了吗?
“我会努力治好你,给你过更好的日子。”
“再也不用吃别人施舍的饭菜,一切都是崭新的,我和你,风光和霁月,崭新的日子。”
她的话好多,白修筠听着她讲。
她每次对他做了什么,歇了之后都要跟他说好话,拍马屁。
她的眼睛很明亮,小乞丐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眼。
看着她眼睛的时候,会被她晃了神思。
这一次也是为了哄他开心。
白修筠瞧着瞧着,有些迷乱。
他逼迫自己回神。
“我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