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甘沫儿几个人谈了大约四五小时。
暂时不敢通知警方,以免对方鱼死网破。
确认好明天的计划后,时厉爵知道甘沫儿在孤儿院落下的胃病,入睡不吃点东西暖暖胃,不舒服。
阮不染出事后,甘沫儿很是焦虑,看样子也是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吃饭了。
因此,宋卿一和钱生几人提着夜宵,放在桌子上。
z身体素质好,饿得快,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甘沫儿晚饭没有吃,现在闲下来,肚子饿了,接过时厉爵递来的粥,用勺子舀起,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夜宵是按照人头分数买的,钱生发了一圈之后,发现多了一盒。
宋卿一扫了一眼会议室,大家都在吃饭,除了那位看着别人吃饭,而且端茶递水的自家boss之外,那就是……谢洛尘怎么不在!!!
天台上,顶楼的露台上,仲夏夜星空璀璨,俯望霓虹绚烂耀目,不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穿梭熙攘,弯弯绕绕的车道上,尾灯拉出橘黄色光晕。
融入浓稠的夜色,可是那份喧嚣热闹没有他的一份。
星子熠熠,夜色划过眼底。
捻灭烟蒂,谢洛尘意犹未尽的翻起烟盒的硬纸盖,斜抵在掌心,敲了敲。
没烟了!
十一年前
八十三楼会议室外,身高体硕的黑衣保镖脸无表情,一副戴上墨镜谁都不爱的气势,围着门齐整的立成左右两排。
西装革履的高管经理噤若寒蝉,耷拉着脑袋。
蓝皮文件夹隔空甩来,啪的一声闷响,落在冰冷压抑的大理石会议桌面,像是隔空抽过来的一记耳光,无形间,列座噤声的众人羞惧的恨不得挖个耗子洞,钻进去。
晨早八时,弧形落地窗窗明几净,天朗气清。
会议室内气氛大相径庭。
灰蒙蒙的阴云笼罩在每人头顶,压抑的惹人呼吸不畅。
英式简约钟嵌入白墙,半晌,依旧战栗,无人敢直缨其锋,悄咪咪的缩在座位上当哑巴。
指针滴答
时间流逝,
不知是不是安静环境下人的感官格外的敏感,能清晰的听到对面人吞口水的声响。
静谧的气氛属实令人心口生寒,老练纵横的高端商务人才们,没了平日里颐指气使训斥属下的威风,手指不安的蜷缩,轻薄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打湿,布料泛着晕染加深的光泽。
本是岁月静好的法定休息日。
大清早,boss一个电话甩过来,众人连滚带爬的摸起衣服,马不停蹄的赶来。
纸包不住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知道早晚要出事。
然而,当真的面对面碰上事情败露那一日,之前经久积蓄的心里建设不料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心肝好似要集体发作心脏病似的乱颤狂砸。
u型会议桌尽头,纯黑皮质老板椅上,谢洛尘双腿交叠,狭长的狐狸眼赏味着属下们的张慌无措的嘴脸,真是上好的演技啊,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培养了一批影帝级别的人物。
不知应不应该张罗摆几桌庆祝庆祝啊!
不羁落拓的瞳仁暗暗加深,幽幽怒火百感交加。
薄唇勾起一侧,笑不达眼底,锋芒线条凌厉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