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客气和蔼的表情。
下一秒,立即崩塌。
因为甘沫儿自认为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时厉爵坐在茶桌前,西装熨烫笔挺,袖口的黑曜石扣子一颗经过细算,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整人人看起来严谨又冷漠,像是与谁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墙壁,疏离的让人不敢靠近。
但是,很奇妙的是……
上一秒的霸道总裁,下一秒就换上了笑颜,像是甘沫儿身上带来的暑热将时厉爵经久的冰山脸融化了似的。
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甘沫儿最近事忙,管理一个大公司,哪里有清闲的。
而且,宋卿一说是和栗宝有关的事,她也就没有多想。
来都来了,现在走,那就太跌份儿了。
甘沫儿选择无视屋里面目前唯一的生物---时厉爵,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
她没有带包,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说吧,找我来到底是么事。’’
甘沫儿懒得拐弯抹角,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有问题,就解决,解决完,她就可以离开。
另一侧的时厉爵不以为意,拿起青花瓷的茶壶,淡黄色的茶水溢着香浓斟了七分在杯中。
茶不斟满,否则为不敬。
时大总裁亲自为甘沫儿倒茶,送茶。
没人要求他,但却乐此不疲。
甘沫儿眼神描绘着茶杯里的几枚云卷云舒的嫩绿叶片,并没有喝。
‘‘时铎昨天回来了。’’
时厉爵坐下,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
这是要来开始谈正事了。
甘沫儿当然知道昨晚时铎回来了,而且时铎出栗宝门之前,露出的那个惊悚诡异的笑容,她至今难忘。
‘‘你发现他有问题?’’
都是聪明人,说话不用弯弯绕绕,一点即通。
毕竟甘沫儿今天早上虽然走的匆忙,但是在地下车库,没有找到自己地车,她心里也是有疑影的。
时家家大业大,安保系统一流,要说是被那个贼偷了,这种情况简直是无稽之谈。
车子没有长翅膀,不可能不翼而飞。
那么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你的车被时铎开走了。’’
时厉爵一贯的沉稳,周身的气场昭示着不俗不凡的地位。
甘沫儿果然没有猜错,是时铎在背后搞鬼。
‘‘时铎想做什么?’’
甘沫儿问。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瓜果点心,小碟子都是素雅的清幽,屏风古色古香,墙壁上面挂着唐代仕女图,门外偶有古筝鸣鸣,桌边的香炉里焚着沉水檀香,幽香萦绕于室。
或许时厉爵也发现了,即将要谈的内容过于血腥,需要焚燃崇佛的檀香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