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沉静如水。
擦干女人脸上的泪痕,顾以儒坐在床边,看着女人的睡颜,微微红肿的眼角惹人心疼。
床头柜上的壁灯昏黄,落在男人的肩背上淡淡的阴影。
甘沫儿酒醉,酒精的作用下,但是女人睡得并不安稳,像是蜷缩着身体,尽可能地缩在被子里。
时厉爵没有见过如此的甘沫儿。
即便是两人婚姻里,甘沫儿柔软,不顾一切的依靠他。
但是也从未像今晚一样脆弱。
就像是一只精致憔悴的瓷娃娃,稍稍用力一碰,可能就会碎掉。
时厉爵感觉自己呼吸困难。
他从不避讳对甘沫儿展示自己的爱意。
男人喜欢女人是动物天性。
可就是那份爱,让他难受不已。
医务室内。
消毒水味道混着血腥气。
‘‘我他妈说了不让你去。你他妈当我放屁是不是。’’沈杉拿着镊子,乳白色的无菌手套已经被鲜血浸染。
‘‘草,你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沈杉心口郁结,一脚踹开椅子,烦躁的很。
时厉爵手上吊着输液针,抬眸,光洁的镜子里倒映的那个伤口迸裂,浑身血迹,脸色苍白的家伙就是他。
与平日里不可一视的时大总裁是搭不上边际。
沈杉嘴里骂骂咧咧,但是手上的动作从未停歇,‘‘你他妈就作吧,我就多余管你这点破事,让你流血过多死了算了。’’
时厉爵也不和他争执。
毕竟一个刚刚大手术的人,非要冲出去,不计后果。
无论是出于医生角度,还是朋友角度,都是难以容忍。
宋卿一站在一旁,手边是时厉爵换下来的衣物,大半的布料都被打湿了,粘在伤口上,脱下来的时候,那真的是触目惊心。
‘‘boss,您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虽然问的不合时宜,但是也不得不问。
沈杉嫌弃地说:‘‘还下一步,或者就不错了。’’
伤口狰狞,仔细被缝合过的伤口已经崩开,血肉一片模糊。
‘‘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坑,酒吧没有酒保嘛!非要自己抱,活该,呸’’
沈杉在暴走的边缘徘徊。
气死了!
要气炸了!
时厉爵真是不要命了。
时厉爵嘴唇干涩,惨白的嘴角像是结了霜,‘‘查清楚当年事情的渊源了吗?’’
宋卿一抬了抬自己的眼睛,‘‘具体细节还需要时间。’’
‘‘时老先生之所以下手杀人,应该也不仅仅是商业利益。’’
时厉爵猜到了。
时宫那只狐狸。
平日了做事都要思量三分有三分,为求利益最大化。
怎会仅是为了钱财而出动。
冒如此大的风险。
‘‘那是云家掌握了时宫的把柄,还是怎样!’’
酒精擦在伤口,时厉爵咬着牙齿,那钻心的疼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
时厉爵抿唇,低声闷哼,虽然手上吊着有止痛效果的针,但痛感还是要命的撕裂着时厉爵的躯体。
宋卿一不忍直视,故作镇定的回复:‘‘应该是云家有时老先生想要的东西。而且还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才一个单枪匹马。’’
云家有时宫想要的东西???
是何!
令潜藏已久地时宫如此按耐不住。
而当年地云家身为南城三足鼎立的一方。
财力和地位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