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各大小媒体接到消息,纷纷编辑排版,加班加点,争分夺秒地将时氏集团破产的消息爆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城市的经济界发生轰动,街头巷尾,出租车收音机里都是插播相关消息。
消息泛滥成灾的同时,时家的的房门被敲响。
警察出示证件后,带走了时宫。
时琼等人慌乱不已,除了震惊和错愕,一时之间无能为力。
警局中,时宫对于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当然了,即便是他想隐瞒也是不可能,白纸黑字,人证物证具在。
夜晚成静如水。
单人牢房里昏暗,时宫穿着囚犯的衣服,坐在阴影了。
门外一个声音一步步靠近,胶皮鞋底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徐徐而来,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
男人穿着清洁工的衣服,但是脖颈上的贯穿耳朵的刀疤令人瞩目,‘‘大哥。’’
时铎的出现在时宫的意料之内,‘‘外面怎么样了?’’
看不清时宫此刻的情绪,话语间是岁月淘洗的沉稳自持,宠辱不惊。
‘‘集团被查封了,家里也乱成一团,时琼请婆家帮忙,但是童家不愿意沾染咱们。’’
鸭舌帽压着时铎的神情,男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什么样的事,在他看来都不过如此。
‘‘甘沫儿得逞了。’’
时宫说着,不知为何,不经意间嘲弄地笑了笑。
‘‘大哥,用不用我出手,帮你出去’’时铎嘴里咀嚼着口香糖,神情不羁,问道。
时宫的背影阴森,抬了抬手,‘‘不用。’’
时铎耸了耸肩膀,‘‘那甘沫儿,不应该叫云沫儿那边应该怎么办?’’
时铎任性恣意,遇到事情没有时宫的指示,不敢乱下手。
‘‘他应该和我的宝贝儿子在一起吧。’’
‘‘可能吧。’’
月夜露进几分熹微,时宫岁月沟壑的眼角染上一抹阴狠,‘‘她算计着将我,那我们也应该回一份大礼。’’
甘沫儿回到医院的时候,时厉爵站在落地窗前,玻璃窗上的满城灯火璀璨,男人身量欣长,落拓卓越。
一如往昔,甘沫儿第一次见到时厉爵的时候是十几岁,朦胧的年纪,被时厉爵带回家的第二天,张开眼,她就看到一个少年背影。
长身鹤立,矜贵身价,少年人单薄的背影让人压抑,面向白日明华,但是身后却笼上不可柔划的阴影。
像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令人望而却步的矗立,只可远观,不敢靠近分毫。
‘‘你回来了。’’穿着病号服的时厉爵回头,狭长的眸子里倒映着女人的身影。
甘沫儿回神,‘‘是’’,然后,走上前几步,将打包的晚餐放下,‘‘吃饭吧。’’
塑料袋发出摩擦的声音。
病房里很安静。
关上水龙头,甘沫儿在烘干机下将手上的水分吹干。
出了卫生间的门。
时厉爵坐在餐桌前,没有动筷,应该是在等着她。
拉开椅子,甘沫儿坐下,‘‘今天的新闻,你看了?’’
是关于时宫的新闻。
‘‘嗯。’’
时厉爵回答,眼神注视着正对面的甘沫儿。
气氛不算明朗,虽然吊顶的光线亮如白昼,甘沫儿摧毁了时家的产业,而时厉爵身体里终究流着时家人的血。